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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腿不少,”德克説。
“就是沒腦子。”
“喔,真的?”皮爾冒火了。但接着他又忍不住笑了。
“德克,我真高興你來了。我不喜歡一個人走路做事。”
“我也不喜歡,”德克説。
“快點兒,該動身了。”
“一直到特納?”皮爾問。
“恐怕天黑了才能回來。我在這兒坐餓了。中午我沒吃多少飯,我太興奮了。我們先跑回家,跟媽要點什麼吃。”德克動搖了。
“好吧,”他同意了。
“我也餓了。可是我們得跑去跑回。然後,要是一定得去的話,我們就一直走到特納。而且絕不能貪玩!”於是兩人並排一路跑回韶若。到了村中,才慢下步來,着氣走。街上空無一人,十分安靜。四處沒有一點聲響,一片沉寂。
“人都在鄉下找,”德克慚愧地説,“就是你非叫餓不可。”
“你自己也説餓嘛!”
“要是你不提,我就不會餓。”村中的恬靜被一陣可怕的金屬碰擊聲音打破了。響聲過後,又安靜了一會兒。然後又傳來一響猛烈的撞擊聲。德克和皮爾互相看了看,咧嘴笑了。
“他沒打中,”德克滿意地説。
“聽見石砸在籬笆上的聲音嗎?如果打中了,那隻鳥一定會被打得稀爛。”
“哇”皮爾説。
他們在街心,聽着,笑着,等着鬧聲再起。他們知道是怎麼回事,那是楊納士。一定是楊納士樹上的櫻桃開始成,小鳥都來食。和以往的
天一樣,楊納士坐在樹下看護着。楊納士的
子楊娜,每年爬到最高一條經得住她的樹枝上,把系滿錫罐的一條長繩掛起來。楊納士自己不能掛,他沒有腿。櫻桃一開始變紅,楊納士就坐在樹下輪椅中,扯繩子,搖錫罐,驚走鳥兒。叮噹響的錫罐兒把多數的鳥兒驚走了,除了喜鵲。喜鵲大膽機警,不論多麼響,怎麼敲打,它們還敢衝上樹偷吃一兩顆櫻桃。對付喜鵲和男孩子,楊納士另有一套辦法。
輪椅邊經常準備着一堆供他隨時抓用的小石子。楊納士的院子四面圍着木板牆。牆頂裝了釘子和尖利的鋸齒形的破瓶子。但是儘管有釘子和玻璃,在光禿禿的韶若,楊納士的櫻桃樹對男孩們還是有很大的誘惑力。楊納士的櫻桃樹是韶若,也是附近沿海一帶唯一的果樹。在韶若,男孩子和小鳥很少吃到水果。這就是天的時候楊納士要在樹下守護的原因。
早在櫻桃成以前,楊納士就在守護了。因為甚至青櫻桃對小鳥和孩子們都是一大誘惑——有一顆青的果子總比沒有好。要是木牆、釘子及碎玻璃還不能擋住男孩們,楊納士
子所收集的一堆石子就用得着了。從鄉間販賣麪包回來,一路上楊娜就在碎石路上揀着小石子,把麪包籃底填滿。每天傍晚,她把楊納士第二天用的子彈備好。對那些好不容易才翻過木牆、既沒有受傷也沒撕破衣服的孩子,楊納士會毫不躊躇地用石子打他們。楊納士對準小鳥或男孩子投過去,多年來的練習,使他能百發百中。
連大個子野洛都是試一次敗一次。如果野洛都辦不到,誰還能辦得到呢?野洛常講起,有一次他如何翻過木牆,只把褲子扯破一個口子。他跳到楊納士院子裏,居然沒有被發現。楊納士在樹下睡着了。野洛向楊納士和那棵櫻桃樹走去,偏偏那時,一隻可恨的喜鵲在樹上叫起來。就在這時候——簡直還沒等那隻傻瓜鳥叫出聲——,楊納士醒了。楊納士和野洛你看我我看你,然後野洛轉身向後牆跑去。他真嚇壞了,發瘋似地向牆上撞去。而楊納士一聲不吭地坐在輪椅中追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