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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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安全起見,大使館把邱曉華和劉杰特意安排住到一處別墅裡。

  別墅主人叫全裕輝,50多歲,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外語臺記者。全在外語學院讀書時學的是柬語專業。柬語是小語種,國內每年招生二三十名,畢業後一般分配部隊、電臺等單位。全裕輝曾經為西哈努克當過翻譯,見過喬森潘、波爾布特,他對柬埔寨非常。在別墅吃住都便宜,有電話可以直撥國際長途,有一輛三菱吉普車可供使用,總之很方便。

  更為便利的是此處距白秋住地特別近,走路只需二三分鐘,白秋現在已經完全放鬆了警惕,每天晚上都到明宮酒店小吃,站在別墅的三層半樓裡,可以把白秋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往租車往外跑,無非是想看看白秋還在不在,現在不用動就能監視目標。美中不足,別墅地處偏僻,安全問題需格外注意,索興不出去就是了,免得在外面晃來晃去暴了自己。

  白天邱曉華和劉傑下棋,一天兩天還有點新鮮勁兒,漸漸地便索然無味了,就那麼幾步走法,都成了套子,走一步,就知道對方下一步怎麼走。沒勁!

  怕招惹槍子兒,晚上不開燈,倆人摸黑做俯臥撐,那是一種枯燥的動作,做幾次就不想再做。

  說話,整天悶在屋子裡,老是這麼兩個人,能有什麼新話題呢?睡覺,沒有時間的時候真想睡,時間多了反倒睡不著了。

  劉傑來時帶了安眠藥,每天2片。邱曉華沒有吃安眠片的習慣,現在也吃上安眠片了。吃了安眠片也還是睡不著,就想事,胡思亂想,天上過飛機就想飛機,望見街頭一派亂糟糟,就想到了“文革”,想到“文革”就想到了父親和母親,當然還有自己那慘死的子和重傷的女兒。

  1962年,邱曉華4歲,父親已經有5年的右派歷史了。城市要簡人口,父親首當其衝,被下放到江西省戈陽縣。對那段時光,他尚依稀有點記憶,但不多,也模糊。

  倒是還保留1張照片,不時勾起他一家人對往事的邏想。父親不曾向他講述下鄉後的種種困難,但他可以據後來自己下鄉的親身經歷去想象父親當年的艱辛。

  1965年,父親調廬山管理局任宣傳部長,母親體弱多病,調九江,雖說不能終廝守,但那也是這個家庭最值得留戀的美好時光了。

  1966年,父母親雙雙調回江陵。好景不長,“文革”接踵而至,父親有“前科”首先被打倒,母親沾了父親的光,也被打倒,遊街、戴高帽子、抄家,凡“走資派”應得的待遇全都品嚐了。

  1968年,父母親喜獲自由下鄉到江西省豐城縣榮塘公社馬口大隊,兩個姐姐留在江陵,曉華隨父母,一家5人活生生拆散。

  1970年,父母親被安排到縣城做臨時工作。

  1972年,父母親調回江陵,2年後,曉華下放婪源縣,剛剛團聚的5口之家,又一次各奔東西。

  直到“文革”結束,父母親才最終得以平反。

  20餘年,正是他們人生最寶貴的時光,就這樣在顛沛離中度過了。可以想象,父母親作為被打入“另冊”的下等人,受人歧視,遭人白眼,有能力不能工作,他們的神創傷該有多重。

  飛禽走獸尚且把幼子攬在膝間,護在羽翼之下,而二位雙親作為父母,眼看著未成人的兒女不能守在自己身邊,無力阿護,他們的心情該是何等的悲涼;父母親人到中年,硬要他們放棄已經悉的工作,去從頭學那簡單卻又陌生的農活,他們該何等地作難。

  母親身體一直不好,近一二年更是漸消瘦,讓他放心不下。而子悲慘離世以後,女兒大龍便甩給他爺爺,實在是出於無奈,又讓他心生愧疚。

  父母都已垂垂老矣,需要作兒女的照顧,他卻因為忙,不能照顧老人,隔三過五能讓老人看一眼也是對老人的一個安呀,可是他能否活著回去呢?

  吳延林在後方並不輕鬆。如果北京是戰役指揮部,江陵則是前線指揮所,而吳延林就是前指的最高指揮官。我們打個比方,一個負責任的父母,面對患有疾病的子女,他們的覺遠比子女本人還要痛苦,他們更願意把子女的病痛轉嫁給自己,因為那樣他們對病的程度可以心中有數,而病在子女身上,讓他們心裡沒底,令他們難以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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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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