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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薔薇刺,刺刺深入她的心臟,原來,真正對不起對方的是她。妹妹殺自父親要挾,他處在最痛苦最脆弱的時候,處在抓住最後一浮木拼盡全力游上岸的時候,木頭飄走了。是的,那
浮木是她。
她沒有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陪著他,她以最忍殘決絕的方式將他庒垮,還心懷怨懟著等他回來求她原諒,她太天真,也太自私,她忘記了他的為人,忘記了他的深情,忘記了他永遠是那個只做不說的人。
時光飛逝,終究是她負了他。周翊然接到程意電話時已是晚上八點多鐘,他想到姑娘乖巧柔軟的睡顏勾了勾,手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沒有說話,他試探地輕聲喚她“程意?”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輕顫“周翊然…”他心頭一緊,下意識將聽筒靠近耳邊。
“怎麼了?小意?出什麼事了?”她聲音也輕“我看到我的座位了。當時你把圍巾塞進我懷裡,當時就覺得你⾝上的味道好好聞。”她昅了一口氣,聲音頓了下。
“我還趁你去幫我接熱水的時候聞了一下,你肯定不知道吧,”她聲音裡夾雜著哭腔“你真的好傻啊…周翊然,你真的好傻。”會議還有十分鐘開始,他和韓敘代了流程,拿上車鑰匙在韓敘震驚的目光中匆匆出了辦公室。
“老周,你這是為難我啊!”
“那就臨時取消。”聲音遠了。想必是已經快到電梯間,他暗自祈禱姑娘還在教室,府政離十中不過十分鐘車程卻在此時分外漫長。幸好,幸好她還在。
姑娘像從前一樣坐在那間教室裡,周遭暗著。黑暗中只有她模糊的⾝影,小小一團和當年一模一樣,他突然不敢走進,明明方才擔心她出了什麼事火急火燎地趕來,現在卻不敢靠近她了。
怕驚動她只敢站在窗外看她。線條比從前更加精致的側臉,雪膚上卻失了第一次再遇時的紅,她看起來有些憔悴。
他想起從前的自己,無數次經過這間教室只為遠遠看一眼她看見他時雀躍的笑,漂亮的眼睛彎起來。
眼裡的笑意能點亮整個教室,像一點一點星火匯聚成一隻手將他從黑暗中牽到光亮處。從那以後,他的世界裡萬物復甦,她被擁入懷中時還以為是自己出了幻覺。鼻尖是清淡悉的松木香。
她眼角發酸,他將她抱起來坐到自己⾝上,桌椅被推移發出尖銳的聲音,劃破教室寂靜的空氣。溫熱的手緩緩拍著她的背,一下一下,他輕聲開口。
“心情不好的話,要吃顆糖嗎。”多悉的話,那時她糾結於沒有機會和他繼續接觸,他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能如是安
她。真好啊,他還是從前那個心思細膩溫柔的少年。
懷中的姑娘抬起頭看他,眼裡的水光在黑暗中格外明顯,像是浸泡了無數半夜驚醒時愛人不在⾝側的痛苦。心在一瞬間被刺痛,他下意識閉上眼睛不去看她,落下去住含她眼角吻去淚珠。
“別哭,別哭。”她掌心多了一顆帶有他體溫的糖,磨砂塑料紙包裝裡包裹著未消散的愛意。
他的動作輕柔到小心翼翼,讓她想到幾年前他喝醉的那個晚上。被姑娘細軟的臂環住,她聲音裡夾雜著哭腔。
“對不起…對不起…”他又何其聰明,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她知道了什麼,他不願讓她知道的最重要的原因還是不想拖累她,當他羽翼豐満時將她尋回不僅僅保護了她,還保護了這段情。
而他現在還堅持不願讓她知道不再是因為他沒有能力和健全的家庭,而是以她這樣細膩敏的心思一定會難過一定會後悔,而他不願讓她遭受這些痛苦。選擇是他做的,後果也應當由他承擔。
“你沒有做錯,你那時做的選擇是對的。”他沉聲,手掌撫著她際輕輕挲摩,雖然他也不願分開,但那時的分開的確是為了更好的再遇,更圓満的結局,這一切基於他們之間的緣分,也基於他們的努力。
她在冥冥之中向他靠近,他也在暗處走向她所在的明亮之處。
“你真的太傻了啊…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就解釋一句也好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怎麼會有寧願被誤會也不願讓她為難的人,怎麼會有為了區區一個不完整的家庭就自卑的人。
“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她垂下頭,將頭埋進他口“我怎麼會因為你的家庭就不愛你呢,你找了我那麼多次,就算跟我提一次我也不會那麼怨你。”他撫著她的背,突然被某個詞點醒一般直起⾝,她抬頭看他,臉上還掛著清亮的淚痕。
“你剛剛說什麼?”她張了張嘴,看見他忽然雀躍一般的神情有些奇怪。
“呃…你應該告訴我你去找我了?”他眼睛很亮,顯然蔵著欣喜。
“我不會因為你的家庭就不愛…周翊然!”她臉頰在一瞬間比眼眶還紅,泛著粉的紅“你怎麼這麼會抓重點!”他著
笑得心満意足,指尖從她細滑柔軟的髮絲間滑過停留在她眼角,輕輕拭去淚滴,神情很快鄭重。
“小意,”他輕聲喚她,眼裡是她現在已能夠完全讀懂的情,不同於不久前的理解,他對她的,分明是執著的深情與愛意。
“既然愛我的話,會原諒我嗎。”她角撇了撇轉過頭不看他,眼淚眼看著又要向下淌,被他在掉下眼眶的那一瞬間吻走。
“我才不會原諒你,我都要被你氣死了。”她還是從前那個活潑嬌俏的小女孩,還是那個會嘟著嘴皺著眉撒嬌的小女孩。不,大姐小,不過他更喜歡。
這樣的她是任的,也是可愛的,會讓人情不自噤給她一切她想要的,但他願意,因為在這個時候,他能清晰地
覺到自己在被她需要著。
“我們不要分開了。好不好。”她下意識回答不,音節還沒發完就停住,漂亮的眼睛裡還隱約含著淚光,加上有些慌張的表情看起來像從前那個不⾼興時會捏他手臂的姑娘。
不是像,是就是,他瞥了眼自己被她捏住的小臂想,她看起來有些後悔拒絕得太早了。哼了兩下不答,柔軟的髮絲貼著臉頰,十中校園裡的燈光在晚上依舊明亮,照亮她柔軟的眸。姑娘點頭了。⽑茸茸的髮旋上有些微金⾊的光亮。緩慢地點了兩下頭,她又抬眼看他。
“你可不準有話憋著不說了。聽見沒有!”姑娘今天沒化妝,素著張小臉格外純清乖巧,他心軟得一塌糊塗。
“好。”她不說話了。哼一聲扭過頭彆彆扭扭地抬手想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