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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翊然是在她⾼二結束後的那個暑假開始忙起來的,他在她⾼二時有多閒在她⾼二結束後就有多忙,她一開始沒有察覺。
直到連續兩次給他打頻視通話都顯示對方無應答她才意識到他好像沒有以前那麼閒了。這個說法好像有問題,準確地說,應該比以前忙了太多。
十中在⾼二升⾼三的那年暑假開展了時長一個月的補課,兩個人都忙的情況下,他的忙對她沒有顯得特別明顯。所以在格外難得的兩人都有空的晚上。
她終於在頻視通話中問出來了,他頻視的背景換了。靠在灰⾊辦公椅上看著她,⾝後是鋪著霧藍⾊單的
。
“大一生新有很多事要做,這段時間比較忙,”他神情看起來有些疲憊“對不起。”她頭搖“我也很忙啊…⾼三是真的很忙,不過沒想到大一也會這麼辛苦。”他微微斂眉“沒有陪著你一起度過⾼三。”她抓了抓頭髮笑起來“本來就陪不了。你就算在國內我⾼三的時候你也得上大學了。”他從英國考到了國美s大,她有些奇怪,如果一開始想考到國美學校的話為何不直接去國美準備?
英美⾼中階段的教育體系不同最終的試考也不同,去國美準備豈不更好?她沒問,看他眉眼間淡淡的倦⾊覺得有點難受。
“覺你都累瘦了…”他輕笑“你才是真的累瘦了。臉都尖了,本來⾝上就沒多少⾁。”她吐吐頭舌“臉尖不好嘛,臉尖好看啊…我們班同學都說我瘦了點更好看。”他
著
頭搖“臉⾁⾁得也好看,你喜歡什麼樣才好,別聽他們的。”
“我知道啦。”她本以為兩人會在⾼三的寒假流頻繁些,可十中繼續安排補課,本就只有二十幾天的寒假硬生生被看到半個月不到。程⺟給她請了專門的家教老師補數學。
她文科比理科強許多,⾼二時選的三門全是文科。於是題目也不需要問周翊然了,他之前還打趣,問她為什麼不問他題目了。是不是這個男朋友不重要了,她笑著說沒有,但確確實實受到了和以前的太多不同。
兩人的戀愛關係並沒有公開,所以周翊然出國後十中的女孩子們惋惜了一陣也就不再多加想起。
而她也沒有因此被推上輿論熱嘲,對她的學校生活沒有特別大的影響,但他出國這麼件事並不是讓兩人的流越來越少的唯一原因。
⾼三課業庒力大,課業繁重下十中又強制⾼三生晚自習一律上到十點半結束,兩個人工作曰時基本上沒有流,只有偶爾的曰常照片的分享,在週末時才會打電話頻視通話。
時差、忙碌,兩人的默契沒有變,但變了的東西遠遠比單純默契多得多,她覺得無力,因為對現狀她沒有能力改變。
就這樣在辛苦的⾼三生活中艱難地維持這段關係,⾼考結束時她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場夢,一場看似簡短實則漫長的夢。⾼考後她決定去國美找他。
她一直期待著⾼考後去找他,現在期待已久的事終於能實現,她在緊張⾼考成績之餘更多的是對再和他見面的期待。⾼考成績下來,算是正常發揮,國內的雙一流院校是沒有問題了。
查完成績她幾乎是理科在微信裡給周翊然發了消息,消息卻如石沉大海一般了無迴音,她連續兩天給他打頻視通話和語音通話。
他卻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一點回應。擔心之餘満腔熱情也消失殆盡,直到⾼考成績公佈的三後他才接起她的電話。
“怎麼一直不接電話?出什麼事了?”他那一瞬間幾乎是想把他的困境告訴她,但終是不願意讓她知道自己的家庭如此不堪,話出口便是淡淡的一句沒什麼,她這兩天過的很閒,但心卻格外累。
“為什麼不接我電話?”她無意讓自己變得咄咄人,卻無法抑制住煩躁的情緒。
“你有事回一句也不行嗎?我等了你這麼多天!”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考考完已經兩個星期了。你一個消息也沒有回過我,出什麼事了?”他沒有說話,電話那端的背景音並不嘈雜,所以顯得那道女孩子的聲音格外清晰。
“不是說給我削蘋果的嗎?你又不削,那我就自己來好了。把刀給我。”他的聲音又出現了。隱約透著煩躁,卻不是對著她說的。
“說了你不能碰刀。”
“你擔心什麼啊…這麼多人盯著我我能怎麼樣呢。”他冷肅的聲音放緩了些“好了。先睡一會吧,醒了給你吃。”她握著機手的手一點一點涼下來,像從屋簷上滴下來的雨珠。冰冷,卻只有近處的人才能聽到細微的聲響。
“你在跟誰說話?”電話那頭傳來關門聲,緊接著是他的沉默。
“出什麼事了!”他聲音裡裹挾著濃濃的倦意。
“沒什麼事,現在好了。”
“你說清楚,你到底這兩天做什麼去了!”長久以來拖拽這段關係的疲憊讓她脫不開⾝。她満心的疲憊,厭倦這樣猜疑不定的自己。
“我現在不想告訴你,等到合適的時候或許我會說。”心中繃緊了兩年的弦,啪地一聲,斷了。
“周翊然,”她輕聲叫他“我想我們都要冷靜一段時間。
“我們最近還是不要說話了。”她放下手中小小的一臺,這兩年的他存在的地方。電話被她掛斷了。下雨了。倫敦的天氣。
明明是六月對季節,風卻像冬天的一樣刺骨,寒意鑽進人的骨髓,將理智與暖意一點一點侵蝕殆盡。聽筒裡傳來嘟嘟嘟的忙音,他蹲下來,醫院的三樓,不是很⾼。
有冰涼的雨絲打在他的臉上。幾天前,妹妹殺自未遂,他被醫院的電話通知連夜從國美趕到倫敦,妹妹好不容易熬出了⾼風險病房,他和護工收走她⾝邊所有可能被她用來行兇的東西。
她卻硬生生用牙刷割破了手腕,他好像處理不好⾝邊的一切關係。小時候,家庭關係分崩離析。
他和父親以近乎決裂的關係僵持不下,也幾乎是直接導致他不得不服從他的安排和程意分開來英國治療心疾。一年前來到倫敦住進療養院,他見到了十年未見的妹妹。妹妹過得好,被一對太太是華裔的英國夫
收養。
在私立學校讀書。兄妹倆剛見到的時候,妹妹表現得很正常,但夫倆告訴他,妹妹心理受的創傷可能並不小,所以他一直將她當做心理極度脆弱的人小心翼翼地對待她。殊不知物極必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