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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90年代初,住房商品化已成為海上房改的必然途徑。在推出政策公積金款貸的基礎上,建行海上分行放出一筆11萬元5年期的款貸,使其成為海上個人住房商業款貸“吃螃蟹的第一人”
“建行模式”在外部形成了“滾雪球”效應,海上乃至國全各大商業行銀視其為個人住房商業款貸業務的範本而爭相拷貝。
列舉這些內容,並不是給貪官擺功評好,而是出於一種客觀評價。即使從另一個角度講,如果說張恩照是個尸位素餐的草包,那麼,那些把張恩照推上領導崗位的機構和“慧眼識珠”的人,豈不是個個都是睜眼瞎?
即使後來國中建設行銀董事會在免除張恩照職務的決議中,最後還是給予了張恩照頗具人情味的一句評價:“對張恩照先生多年來對國中建設行銀的改⾰與發展所作出的貢獻表示謝。”行銀的主要業務之一,用比較通俗的說法就是發放款貸。
“放貸”這個詞我們大家都明白,毫無疑問的是,放貸的大權掌握在誰的手上,即使不放鬆對自⾝的要求,也會有很多單位和個人,通過各種方法給擁有放貸權的人“好處”的。
據有關媒體報道稱,張恩照的轉變是從打網球開始的。1988年張恩照開始學習打網球“幾乎天天打一個小時的球。打完球張還習慣洗桑拿,然後吃飯。基本上陪同他的就是固定的十幾個與其關係密切的生學。”但是,很多弟子也給張恩照帶來了⿇煩,尤其是通過張恩照的弟子跑款貸,幾乎是百發百中。只要他開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很多款貸就放出去了。門生圈子在張恩照的庇護下做出越來越多的肆無忌憚之舉,他們甚至在幫助張恩照挖著一個越來越大的“陷阱”到1997年3月終於爆發了事端,建行海上分行徐匯支行行長周道舂攜款7000萬出逃海外。而周道舂正是張恩照力排眾議提拔上來的。此案雖然最後沒有動搖張恩照的行長位置,但隨後一系列針對海上建行的調查,對他打擊還是很大。
以張恩照的各種政績,他卻在建行海上分行行長這個位置上連續幹了13年,直到50多歲才幹到國中建設行銀副行長的位置上,也不過是個正廳級。如果不是王雪冰落馬,也許張恩照會在廳級的位置上退休,也許我們就看不到今天的“貪官張恩照”了。
命運畢竟又一次眷顧了張恩照。1999年10月,張恩照離開他發跡的海上灘,調到京北總行出任國中建設行銀副行長。2000年2月,張恩照成為常務副行長和黨委副記書,做了“國中最優雅的金融家”王雪冰的副手。張恩照的“忠厚”和“實幹”再次給他帶來了機遇,2002年1月,張恩照接替被免職的王雪冰接任建行行長,走到了人生的巔峰。
這種輝煌後來儘管被許多人認為是搖搖墜的,但從一介平民飛昇到國家省部級部幹,自有張恩照的努力和勤奮。
很大程度上,張恩照當上國中建設行銀總行的行長,已經在他自己的王國裡擁有了絕對權力。而不被約束的絕對權力,對一個自⾝約束力差一點的員官來說,往往是一個看不見的陷阱。像張恩照這樣要麼坐著火箭連升級三,要麼在一個職務上一干就是十幾年的領導部幹,他們的心態非常容易在過快的速度中失重,或者在過慢的煎熬中失衡,他們往往在尋找著不同的機會,獲得權力或者金錢,卻往往不知道陷阱在什麼地方等著他們。
2002年初,執掌建行的張恩照開始了一段艱辛的改⾰過程。然而,張恩照憑著其卓越的能力,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肯定。在建行內部,流傳著“冰雪消融,恩照大地”的說法,暗示著兩任建行領導在員工心中的地位。
2004年是張恩照最輝煌的一年,當年建行資產總額近3。8萬億元。2004年7月,在《行銀家》雜誌評選的全球千家大行銀排名中,建行名列第21位,在國中上榜行銀中排名第一。
與之同時,憑藉其卓越的成績,張恩照被cctv“經濟半小時”欄目評為2004年度經濟人物候選人。當年,張恩照對國中建設行銀進行了股份制改⾰試點,成為我國行銀業發展史上的一個里程碑。
但正是這樣一個成績斐然、功成名就的優秀人物,卻在人們的驚愕之中翻⾝落馬。而張恩照的落馬,是因為他錯誤地在三個“不等式”算術題上,劃了等號。
第一個不等式,2億元等於70。69萬元為了不至於因為講述中添加更多個人⾊彩,對張恩照犯罪的界定,首先以法院的判決書為準。在法院判決之前,京北市民人檢察院第一分院指控張恩照三宗罪,這三宗罪有一個共同的罪名:受賄。當然,法院最終也認定了這三宗罪。
張恩照的第一宗罪,在京北市第中一級民人法院的判決書上是這樣認定的:經審理查明,被告人張恩照於2000年10月至2003年初,先後利用擔任原國中建設行銀副行長、行長的職務便利,接受京北海緣山公司及京北益壽坊公司投資人楊震寰的請託,分別為京北華中民族園公司向原建行京北市分行申請款貸民人幣1。2億元、京北海緣山公司向原建行京北市分行申請款貸民人幣8000萬元以及京北益壽坊公司向原建行京北市分行申請款貸民人幣4970萬元等事宜提供了幫助。為此,張恩照於2001年5月至2004年舂節期間,先後11次收受楊震寰給予的港幣5萬元(摺合民人幣5。3萬餘元)、美元7。9萬元(摺合民人幣65。39萬元),共計摺合民人幣70。69萬餘元。
判決書上的文字也許是枯燥的,但事實卻非常簡單。楊震寰投資的公司租用了京北華中民族園的房子,為了緩繳華中民族園的房租,2000年底,楊震寰趁華中民族園公司二期工程建設需要資金的機會,找到了華中民族園的董事長談條件。楊震寰承諾能夠通過張恩照的關係理辦款貸審批手續,但要緩拖欠華中民族園的部分房屋租金。雙方達成協議後,經過楊震寰牽線搭橋,華中民族園董事長與張恩照見面,之後建行京北朝陽支行向京北華中民族園公司發放了款貸民人幣1。2億元。
當然,除了給華中民族園款貸,楊震寰也是要款貸用的。2003年初,楊震寰經營的京北海緣山公司及京北益壽坊公司分別向原建行京北朝陽支行提出款貸申請,但是,經過行銀審查,這兩家企業因經營不善,款貸資信度較差,款貸申請未獲批准。於是楊震寰找到了張恩照,後在張恩照的直接干預下,同年8月間,建行京北朝陽支行向京北海緣山公司發放新增款貸民人幣3010萬元,並先後為兩家企業理辦了共計民人幣9960萬元到期款貸的轉貸手續。
這些款貸的最終結果是,截至2006年5月,京北華中民族園公司已歸還款貸民人幣6700萬元,款貸餘額民人幣5300萬元。而楊震寰的款貸抵押物均為位於湖北省武漢市的部分房產,這些款貸均被評定為次級類不良款貸。
2001年5月3曰,張恩照在海上波特曼店酒餐廳收受楊震寰給予的3000美元,這是檢察機關認定的張恩照受賄的開始。放出去2億多元的款貸,張恩照得到的好處是11次收受楊震寰的錢物共計摺合民人幣70。69萬餘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