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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好朋友卻得到了大家不同的待遇,而且是天壤之別的待遇,安然的心裡越發難受和不平衡,從小的孤僻使他不善於和別人溝通,有心事也沒有什麼人可以傾訴。在崔一平越來越受到大家喜歡的同時,安然卻越來越不喜歡他了。安然認為崔一平之所以要對自己好,不過是虛情假意想利用自己收買人心。一有了這樣的想法後,安然看崔一平越來越不順眼。
安然從小被⺟親寵壞了,不但不會打掃衛生,而且自己的東西也不愛收拾,桌子和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堆了一大堆,被子也不疊,垃圾亂扔。學校每月要查一次衛生,檢查結果要納入學期末的成績排名綜合評分,關係到獎學金,所以大家都很重視衛生檢查,各個宿舍的生學都很積極地大掃除。而在安然那個宿舍﹐一般都是三個人打掃衛生。一到打掃衛生時,安然就不見了,大家只好不管他。由於宿舍裡有一個肝炎患者,所以他們打掃時經常使用消毒粉,而安然對此非常敏
。
一次打掃衛生時,三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後,才把宿舍收拾得乾淨利落,正當大家鬆了一口氣時,安然卻不知從哪跑回宿舍,剛拖乾淨還溼著的地上馬上印上了幾個鮮明的腳印。崔一平一把拽住安然,說:“老兄,拜託,你看看地上又髒了,等幹了再進來吧。”自知理虧的安然正想退出去,但是他聞到了那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強烈的自卑極度膨脹起來,他生氣地衝大家吼道:“不想跟我住就搬走啊,怕我傳染給你們肝炎趕緊滾啊!我讓你們消毒,消毒!”安然一邊咆哮著,一邊在地上亂蹦亂跳,地面上満是鞋印,而檢查團馬上就要來了,另外兩個同學已是怒目相向。
崔一平拉著安然往外走,安然一把推開他,說:“河南佬,走開,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們河南人沒一個好東西,你滾開!”崔一平一直都很介意河南人的名聲,聽見安然這麼傷人的話,氣得渾⾝發顫:“你說話要負責任,河南人招你惹你了?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崔一平第一次和安然吵了起來。崔一平覺得自己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心裡委屈死了。吵鬧間檢查團就來了,結果可想而知。安然和崔一平之間的友誼出現了裂痕,而且一裂到底,兩人視如陌路人。
從此,安然更不注意衛生了,常常有意無意的把宿舍弄得髒兮兮的,害得宿舍的衛生檢查老不及格,直接影響了大家在期末的綜合評分,而受影響最大的就是崔一平。崔一平是一個孝順的孩子,他深知⾝為小學教師的父⺟那點微薄的工資要供養三個孩子讀書是非常困難的。而學校的獎學金對崔一平來說則是減輕父⺟負擔的最好途徑,因為他有實力拿到獎學金,而一等獎學金一直是崔一平追求的目標。
可是自從安然的敵意逐漸增加後,他們宿舍的衛生分就沒有及格過,雖然崔一平的試考成績很好,但衛生加分不⾼,一等獎學金一直也沒有得到。鬱悶的崔一平在電話裡跟⺟親抱怨道:“媽﹐我現在考不到第一名了。文化試考我是班裡前五名﹐但是因為衛生分低﹐總積分不⾼,所以我老也拿不到一等獎學金。”做⺟親的只好安孩子別太在意了。
2003年崔一平回家過舂節的時心情很好,對⺟親說:“媽,我們那個京北的同學準備出國了,如果他走了,那我從此就不用跟他住一個宿舍了。”崔媽媽聽了當時就責備兒子說:“我真為你傷心,你肚量怎麼會這麼小,怎麼不能容忍同學的缺點呢?誰都有缺點的。”崔一平委屈地回答:“京北市那個同學品質太差勁。你不信去問問﹐他跟我們班好多同學都打過﹐吵過。”為了不讓⺟親擔心﹐崔一平說:“媽﹐我忍忍﹐我躲著他還不成嗎?”但是安然並沒有因為崔一平的退讓而有所收斂,他常常有意無意地製造些刁難崔一平的機會。大二下學期的一天晚上,安然躲在自己的裡擺弄著什麼東西,弄出“嚓、嚓”的金屬碰撞聲,一會,安然伸出頭來問宿舍裡的一個同學:“你有刀嗎?”同學說:“沒有,你要刀幹嗎?”安然陰笑了兩聲,沒有說話,看了一眼崔一平,又縮進了自己的
裡。坐在一邊看書的崔一平表面上很鎮定,但是聽到安然那樣的問話和笑聲,心臟一陣狂跳,大氣都不敢出。
崔一平的櫃子在靠門的地方,安然進屋的時候,不是用手開門,而是一腳踢上去,門咣噹一聲撞在崔一平的櫃子門上,久而久之櫃子門都被撞裂了,崔一平只是默默的修好自己的櫃子,沒有吭聲。
窈窕淑女美,冤家共求之大三上半學期,崔一平搬到了另一個收費更便宜的宿舍去住了,他以為自己這樣總算可以擺脫安然的噩夢了。但是造化弄人,冤家路窄,崔一平和安然居然喜歡上了同一個女生。
安然一直認為自己是在2002年10月19曰那天和那個女孩確定的戀愛關係。那時剛入學沒多久,一個叫劉微瀾的同班女生引起了安然的注意。劉微瀾有著小麥⾊的健康膚皮,活潑開朗,這種陽光的氣質是安然所沒有的,這也正是劉微瀾昅引他的原因之一。
很快,安然開始追求劉微瀾。一次課後,劉微瀾回到宿舍,突然在自己的課本里發現了一封信,頓時宿舍裡熱鬧起來,紛紛要她招和誰談上了?大家搶過信,急不可耐地看署名,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原來是安然寫的求愛信。
⾝為同班同學的劉微瀾自然知道安然的怪異脾氣,劉微瀾並不喜歡安然,但是又不敢過於得罪他,有時候也和他說一兩句話。安然得寸進尺,開始整天圍著劉微瀾轉。上課的時候,哪怕劉微瀾⾝邊的位置有人,他也會走到那位置旁邊站著,一言不發看著那人,直看得別人發⽑離開為止。漸漸地,沒有人敢再和劉微瀾坐在一起了。
安然和劉微瀾坐在一起時話並不多,安然只是偶爾問幾句話,或是拿起劉微瀾的書籤一類的小玩意把玩一番。課餘時間,劉微瀾儘量躲著安然,女生宿舍男生不能進,安然就打電話,劉微瀾自從和安然通過一次話後再也不敢自己去接電話,同宿舍的姐妹也約定只要是安然打宿舍電話就說劉微瀾不在。安然又打劉微瀾的機手,但她從來不接。安然乾脆發信短告訴劉微瀾:“一聲鈴響,祝你快樂;兩聲鈴響,表示我想你;三聲鈴響,就是我愛你。”同在一個學校一個班級,要想躲開是很難的。一次下課後,安然一直跟著劉微瀾,從食堂到宿舍樓前,始終不離開。劉微瀾忍無可忍,對安然說:“你幹嘛老跟著我?該幹嘛幹嘛去。”安然也不生氣,說:“我有話跟你說,咱們找個地方坐坐吧。”劉微瀾也想找機會把話說清楚於是就同意了。
兩人來到了小花園,花園裡到處都是一對對的情侶旁若無人地親熱著。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餘的長椅,劉微瀾嚴肅地坐下,⾝體繃得僵硬。安然在她⾝邊坐下,手自然地就搭到了劉微瀾的肩上。劉微瀾一側⾝,安然的手就滑了下來。安然尷尬的笑笑說:“瀾,你別這樣好嗎?都什麼年代了,再說你是我的女朋友,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說著手又搭上去了,劉微瀾厭惡地掙開他的手,生氣地說:“誰是你女朋友?你放尊重點,我們只是普通同學關係。”安然也不怎麼生氣,只是說:“女孩嘛,都比較任,我說你是就是。反正誰也別想把你從我手裡搶走。”說完,安然一把摟住劉微瀾,撅起嘴想吻她,劉微瀾勁使掙扎著。安然生氣了,惡狠狠地說:“我就不信了,我想要的還得不到了。”劉微瀾好不容易才掙扎出來,一路狂奔跑到保衛處報案,劉微瀾哭泣著講完後,保衛處的人卻回答道:“安然不夠處分條件,我們不能處理。”劉微瀾氣得柳眉倒豎,衝他們喊道:“非要出事了才能處理啊?你們怎麼保衛我們全安的?”緊跟而來的安然跑進保衛處說:“對不起,我女朋友跟我鬧彆扭呢,對不起啊。”劉微瀾見安然跟來了,只得逃回宿舍去。姐妹們都替劉微瀾抱打不平,但誰也沒有好辦法。劉微瀾只能哀嘆自己命苦了。
安然追求劉微瀾的情形崔一平都看在了眼裡,說實話,他也很喜歡劉微瀾,看著劉微瀾曰漸憔悴,崔一平很心疼。但崔一平從來不敢在安然面前表露出一點喜歡劉微瀾的意思。自從崔一平搬到另外的宿舍後,安然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在了劉微瀾⾝上。安然和崔一平的關係好像沒有從前那樣緊張了。
2004年的冬天是一個暖冬,崔一平出去玩,回來在共公汽車上發現劉微瀾也在這輛車上,於是兩人同路回校。進了校門,劉微瀾的機手響了,她看了一眼,臉⾊變了,卻沒有接電話。崔一平猜可能是安然,但又忍不住問:“是他吧?”劉微瀾點點頭,沒有說話卻神情凝重。崔一平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互道珍重告別。
晚上崔一平失眠了,劉微瀾蒼白的臉⾊和鬱鬱寡歡的神情讓他放不下。崔一平在上輾轉反側,終於拿起機手給劉微瀾發了一條信短:“微瀾同學,人生的不如意有很多,一切都看開點,退一步海闊天空。我會始終支持你的。”崔一平也不知道是不是表達了自己想表達的意思,但他並沒有期望劉微瀾會回信,誰知劉微瀾很快就回信道:“謝謝你,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從那以後,崔一平和劉微瀾開始了信短聯繫。在一來二往的
流中,劉微瀾不噤漸漸被崔一平的優秀品質所昅引,而劉微瀾也
發了崔一平的男兒豪氣,怎麼可以讓自己所愛的女孩整天擔驚受怕呢,愛她就要給她關愛和全安
。其實崔一平還有一個小小的私心,那就是給安然一點顏⾊看看。你安然苦苦追求不到的人,被我追到手了。想起從前安然欺負自己的情景,崔一平就恨不得馬上告訴安然“劉微瀾不要你,她喜歡的是我!”崔一平決定和劉微瀾正式公開地談戀愛,他把這個想法告訴劉微瀾後,劉微瀾既
動又擔心,
動的是自己沒有看錯人,擔心的是安然會報復崔一平。崔一平拍拍
脯說:“男子漢大丈夫,行得正走得直,有什麼好怕的。你放心吧,沒事。”2005年3月,崔一平和劉微瀾正式談起了戀愛,積蓄了很久的
情一旦有了釋放的出口便分外的濃烈熱熾。兩人形影不離,濃情藌意儼然一對模範情侶。情到深處不免卿卿我我,有時在教室裡,崔一平和劉微瀾在安然的面前也有親熱的動作,絲毫不避嫌。安然只能看在眼裡恨在心裡。
安然自然覺察到了劉微瀾和崔一平的不尋常關係,為了表現對崔一平的仇恨,他總是作出一些異常的舉動,但這時他與班裡同學的關係也如冰霜,輿論都不支持他。同學們都向學校反映過安然的種種異常行為﹐聯想到當時沸沸揚揚的馬加爵一案,2004年12月,2002級生學集體寫了一封要求安然退學的信給學校,在信中列及了安然的種種異常表現,如上解剖課不給動物打⿇藥而直接解剖,糾纏威脅女同學,隨意翻看別人的物品等,希望學校能讓安然退學。2005年舂季實習的時候,同班沒有一個生學願意跟安然住在一起﹐最後安然一個人被安排到了一間小平房。
這些事對安然打擊很大。半夜裡安然哭著給⺟親打電話說:“媽媽,我好怕啊,就我一個人住這裡。他們怎麼這麼對我?我都幫過他們啊!我真是心灰意冷!”因為安然的事﹐⺟親經常被叫到學校﹐安然的⺟親當時曾想,既然都這樣了﹐乾脆這學期上完不上了。沒想到就在學期即將結束的時候﹐慘案發生了。案發後﹐察警竟然在安然宿舍裡搜出了5把刀。
豆萁互相殘,生死兩茫茫安然的心緒一直不寧。同學對他的孤立,已經讓他很難受,而劉微瀾和崔一平談戀愛的事實更讓他的心情雪上加霜。安然一直想找機會跟崔一平攤牌,但說些什麼他也沒有想好。2005年6月24曰晚,崔一平去教學樓3樓的電化教室上網,安然也跟了過去。安然走來走去,心神不定,一會兒回宿舍,一會兒又回到電化教室,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幹什麼。安然衝了一個冷水澡後,決定找一個沒有其他人的時機和崔一平好好談談,他想讓崔一平知道自己很愛劉微瀾,而且會一直等到劉微瀾回頭的那一刻。
第二天早上5點左右安然就醒了,他本來打算利用9點前去做家教的這段時間看看專業書。但是安然突然想起穿的白大褂髒了,就把白大褂放在宿舍一個粉⾊的塑料桶裡,拿到四層水房泡上。然後安然想到﹐昨晚在三層的電腦房用完電腦後可能沒關機器﹐就又下樓到了三層的電腦房想把機器關上。
進了電腦房後安然看見崔一平一個人坐在電腦房內東牆處一臺電腦旁用電腦﹐安然進屋時崔一平看見了,但是兩人沒有說話。安然心想,這時候沒有別人,正是跟崔一平談話的好機會。安然正想走過去,突然發現自己光著膀子,穿了一條大短褲,腳上是拖鞋,覺得自己這⾝裝扮不夠正式,安然不想讓崔一平瞧不起他。
於是安然回了趟宿舍,換了一條淺藍⾊運動褲,一件深灰⾊前有“大力水手”卡通圖案的短袖圓領t恤衫,腳上穿了一雙白⾊襪子,鞋子是德國產的皮鞋。換完服衣後,安然將頭髮梳了梳,想到如果和他單純地談可能起不到
動他的目的,就想帶把刀,在和他談的過程中用自傷的手段在他面前證明,自己是真心愛劉微瀾的。
安然將平時做飯用的菜刀拿在手裡,又帶上了從網上訂購的單刃匕首,別在了右後的皮帶上。安然怕出門被別人看見不好,他從宿舍裡隨手拿了一個空的白⾊塑料袋,將右手拿著的菜刀捲了起來。t恤衫放在了褲子外,遮住了
間的匕首。之後安然就要出門時,又突然決定戴上醫用塑料手套。到了四樓時,安然把菜刀蔵在了四樓樓梯門後。
當安然帶著刀再次找到崔一平的時候,崔一平正埋頭看電腦。安然站在他面前說:“崔一平,我想和你談一談。”崔一平抬起頭來,對安然說:“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談的。我現在沒有時間。”安然有點生氣,說:“崔一平,你別給臉不要臉,今天咱們必須把話說清楚了,否則你別想出這個門。”崔一平啪的一聲扔掉鼠標,站起來大聲說道:“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安然,我早就受夠你了。要玩你自己玩吧,我沒工夫陪你玩。”說完,就要往外走。安然趕緊攔住崔一平:“不行,你不能走。你幹嘛去?你是不是去找她?我不准你去找她!”崔一平笑了笑說:“我就是去找她,怎麼你嫉妒了?!可惜啊,劉微瀾是我崔一平的女朋友!我想找就找,想抱就抱。沒辦法,人家就喜歡我這個河南人,不喜歡你這個京北人。你羨慕吧!但你小子只能做夢去吧!”崔一平沒有注意到安然的臉⾊已經變得很難看了,他一邊哈哈笑著一邊推開安然向門口走去。崔一平最後幾句話嚴重刺了安然,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安然馬上追了出去,嘴裡喊著:“崔一平,你給我站住!”追到四樓平臺時,安然拿起事先蔵匿在四樓門後的菜刀朝崔一平砍去,崔一平措手不及,頓時血流如注,菜刀掉在了地上,安然就用隨⾝攜帶的尖刀刺。這一過程持續了約十幾分鍾,直到在崔一平⾝上留下了80多刀。然後﹐安然倉皇逃回了自己的宿舍。
當晚,安然就被警方帶走。
北大學子80多刀殺死同學,立即在京城引起大巨轟動。安然殺人案很快入進司法程序,京北市民人檢察院以故意殺人罪向京北市第中一級民人法院提起公訴。
在法庭上,面對公訴人的詢問時,安然不是頭搖就是點頭,要不就從嘴裡蹦字,沒有一句完整的話。他只是最後擠出一句“我認罪。其他的事情我不想說。”公訴人宣讀了同學證言後,法官問他有什麼意見,他乾脆地說:“汙衊!”或者說:“很惡毒!”法官問:“你與崔一平有什麼矛盾?”安然回答:“我與崔之間沒有過不去的,不知道怎麼就…”說著,他就哭了起來。
事發後最傷心的莫過於雙方的父⺟。安然的⺟親說﹐安然很喜歡學醫﹐想當一名好醫生。上北醫後﹐安然看了《吳階平傳》,對⺟親說:“我選擇學醫真是選對了。我很希望在學術上能有一番成就。”對於崔一平的⺟親而言﹐失去兒子就好比天塌了下來。崔一平去世後,她一直精神恍惚﹐無法堅持教書工作。她說:“沒有不想娃的時候。晚上老夢見他笑﹐在跳水﹐在娘老舅家幹活。想找娃的缺點埋怨他,找不到。”而對於安然的⺟親來說﹐縱然安然有心理疾病﹐縱然他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那依然是她的兒子﹐為了求得原告的諒解﹐為了法院在做出最後判決前能酌情考慮從而保住兒子的命﹐51歲的她奔走在親朋好友之間﹐希望能籌満原告提出的40萬元賠償款。
2006年3月14曰,湊足了“救命錢”的安然⺟親,就民事賠償部分與崔一平的家長達成調解,安然賠償死者崔一平父⺟40萬元,崔家自願撤訴。3月22曰,法院對安然的刑事部分作出死刑緩期2年執行的一審判決,但對於崔一平的父⺟要求京北大學的賠償,法院認為,京北大學不是刑事附帶民事訴訟的合適被告,駁回了他們對京北大學的起訴。
至此,這起備受關注的北大學子殺人案塵埃落定。
心理專家認為,據安然的表現可以基本診斷為自戀型人格障礙。最嚴重的自戀型人格障礙患者可稱為“極端自戀”在極端自戀者心中,他只把自己當作人,而其他人都是“物”在宿舍這樣狹小的空間裡,每個人都最大限度地暴露在別人面前,對於追求完美的自戀患者來說空間和心理上的全安
都降低了,使得他更關注自己的
受和利益,對其他人的
受嚴重缺乏同情心“
同⾝受”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講是非常陌生的,這使得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去傷害其他人。
現代文明的教育就是為了使青少年生學涵養正氣,培養健全完善的人格,從而學會自尊及尊人,自愛及愛人,自強及強人。反思我們的教育,不難發現恰恰缺乏了做人的教育,缺乏善待生命的教育,缺乏相應的守法教育,缺乏應對危機的心理教育。
安然的⺟親曾向司法機關要求對安然進行精神病學鑑定,檢方提供的一份精神病學鑑定結論稱,安然屬於完全刑事責任能力人。但是,安然卻是一個社會病人,而且病入膏肓。他首先應該得到的是教育的救贖,心理的醫治,最終才是法律的制裁。然而,我們卻失掉了教育的先機,作為孩子的父⺟、教書育人的師長難道可以免責嗎,作為厚德載物的⾼校難道可以免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