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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個個好像剛從戰場上下來似的,鼻青眼腫的樣子。小濤也不介紹,遞給我一支菸,淡淡的說道:“都坐下吧。”那幾個人才趕緊坐在椅子上,其中一人說了一聲:“我去叫菜。”然後跑了出去,一會功夫,菜開始一道一道的端了上來。現在這個時候別的包廂已經接近尾聲了。
我們這才開始,所以上菜比較快。菜式雖然看不出什麼奇特,酒卻是極好,喝的竟是五糧,難不成這些人都是小財主?這就可是四五百一瓶啊。一個年級看起來在陌生人裡面算是大點的小夥子打開酒,先給小濤倒上一杯。
然後給我滿上,這才倒其他人的,最後舉起杯子對我說道:“鋼哥,小弟實在是不知道您是濤哥的大哥,那天得罪了您,請原諒!這一杯小弟給你賠罪了!”說完自己先幹了。
其他幾個人也紛紛仰起脖子一飲而盡。我愣愣的坐著,一時之間還沒分清楚狀況。另一個小夥子喝完了酒,連菜都沒來的及吃,低頭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報紙裹著的小包,遞到我面前說道:“這是給大哥看傷的藥費,您可千萬別嫌少啊!”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幾個就是那天打我的那些保安!我看了看身邊的小濤,這小子真的好厲害,一天的功夫,居然把人給我找出來擺出這麼一桌酒賠罪!
小濤也不看他們,低著頭菸,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我站起來把那包錢拿了起來,又放回他們面前,笑道:“我不要你們的錢!”那幾個人頓時變了臉
,遞錢的小夥子臉都白了。
哀求著說道:“鋼哥,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您說個數,我們再湊,這點您先收下,好嗎?”我聽出他們是誤會我的意思了。
趕緊說道:“不是。兄弟們,我沒怪你們,真的,其實這是我和你們老闆之間的恩怨,跟你們無關,你們只是打這份工聽人家命令而已,這事我也不想追究了,沒意思!錢你們收回去,這頓飯我吃,完了大家以後就是朋友,這樣好嗎?”那幾個人一時沒有分辨出我話裡的真假,一個個都不敢說話,眼睛卻瞟向小濤。小濤也莫名其妙的看著我,低聲笑道:“臨海五虎,什麼時候這麼仁慈了?”我捶了他一拳笑罵道:“我們向來都很仁慈,哪像你,混混就混混吧,搞的跟黑社會似的,人見人怕!”小濤笑笑。
也不反駁,轉頭對那些人說道:“鋼哥不要你們的錢,都收起來吧,以後眼珠子滑亮點,別他媽一個個穿一身二狗皮就覺得自己像個人了!”那些人唯唯諾諾的陪著笑,也不敢反駁。小濤掏出電話按了一個號碼,然後對著手機說道:“黃,找到沒有?
…
已經到大廳了?
…
好,給我帶上來!”放下手機,小濤神秘的對我笑了一下,道:“給你看個人。”我好奇的問道:“是誰?”小濤嘴角一咧,道:“一會你就知道了。”包廂的門被打開了。
一個染著黃頭髮的小夥子走了進來,對小濤說道:“哥,人來了。”然後扭頭對著門外喝道:“你他媽快點!磨蹭個雞巴!”門口人影一閃,一個二十出頭的瘦小子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的下巴都快掉出來了,嘴裡喃喃說道:“小丁,你終於出現了!”小丁眼睛看到我,臉
一白,又迅速的低下頭。
我嘆了口氣說道:“小丁,你可真讓我找的好辛苦啊!”小丁渾身哆嗦著,突然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哭泣著說道:“鋼哥,你放過我吧!這一切都是趙總的主意啊!”黃一腳踹在他身上,罵道:“你他媽給我閉嘴!沒你的事你躲什麼,老子一個區的兄弟一整天都沒幹別的,就找你了你知道嗎?”小丁哆嗦著爬起來,繼續跪在那不敢再講話。我站起來,慢慢走到小丁身邊,看著他渾身顫抖的樣子,突然覺得很可憐。
這段子難道他就好過嗎?像見不得人一樣躲的這麼嚴,肯定連做夢都在害怕我來找他,就算不怕我,也害怕傅總報案,那可是關係著上百萬的合同,一旦查起來,他這個質檢員可是責任重大啊!
嘆息著搖搖頭,我俯下身子,小丁以為我要對他動手,嚇的身子往後一縮,一股坐到了地上。我拉住了他的胳膊,讓他站起來,坐到了酒桌旁的椅子上,然後又招呼那個黃
也坐了下來,端起酒杯說道:“今天是二月二,龍抬頭。
祝願各位兄弟今年發大財!今晚只喝酒,不談事,明天我回臨海,以後兄弟們去臨海了,看得起我,就來找我,我做東,保證讓兄弟們玩的開心。”這一番話說出來,在場的一夥人都楞了。
就連一向冷靜的小濤也皺起了眉頭,低聲對我問道:“你意思是這些事就這麼算了?”我點點頭,道:“就這麼算了!”只有報不完的恩,沒有化不了的仇。
人生在世不過幾十年,能利用的時間實在是太少,整沉浸在仇山怨海中實在是不值得,生活可以沉重,心情不能頹廢,否則人活一世也不過是多
了幾口氣,
本每有一點生存的意義。
***八個男人,喝了兩瓶五糧,六瓶燒刀子,一人平均一斤酒,竟然沒有一個人躺下。看來人要是心情好,酒量也是極大。沒有躺下不等於沒有喝醉,小丁仗著以前跟我是一個單位,硬是把我身邊的一個跟我打過架的保安擠到了一邊,拉著我的手邊哭邊喝酒:“我他媽混啊!我不該做對不起鋼哥的事啊!”我微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安
他說道:“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小丁哭道:“不說我心裡難受啊,鋼哥!”小丁放下酒杯,雙手捧著我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其實從第三批開始,就有次品夾在裡面了。
我去找趙胖子,他給了五千塊錢,我只好當沒看見,他勸我跟著他幹,一個月三千五的工資,比在宏遠高多了,說過幾次後,我就同意了,他就開始用次品代好貨了,我開始很怕,他問我要了馮麻子的電話,然後告訴我沒事了,所有事情他都搞定了,這樣一直到發完貨也沒有反饋過來,後來他叫我做半成品檢驗,我就天天在車間裡面不出來…”我笑道:“原來你一直在濱海鋼材?”剛才那個被他擠到一邊的保安說道:“鋼哥,如果你開始要是說找他,我們早就告訴你了。”小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趙總讓我改名,我就偷偷回鄉里辦了一個新的身份證,叫丁成龍。”我哦了一聲,點點頭。怪不得我跑遍濱海都找不到他,原來他一直待在濱海鋼材。怪不得老五逮不住他,原來他換了身份證。
黑道有黑道的路子,這句話真是至理名言,小濤的兄弟遍佈濱海各個角落,查個人比警察效率要高多了。
想想小丁也是可憐,每個月三千五百塊就把自己賣了,被趙胖子雪藏起來不敢面,看他跟這幾個保安的關係就知道平時在廠裡也是個不招人待見的主,平時指不定有多少人欺負呢。
另一名保安說道:“這個廠早晚要出事!像鋼哥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趙總得罪了不少人!”其他幾個人也連聲附和。小濤喝了一杯酒說道:“鋼子,我幫你來教訓一下這個所謂的趙總?”我連忙擺手說道:“不要!
千萬不要,我不想他出事,這事就算了,我認倒黴,不就兩百萬嘛,我還年輕,還能掙。”幾名保安看著我,眼神中透著崇拜之情,估計我的
襟之寬讓他們自嘆弗如,小丁嘴巴張的老大,喃喃說道:“他竟然坑了你兩百萬!”我笑笑,如果他們知道我是為了袁華和她肚子裡面的孩子而放過趙胖子,不知道會怎麼想。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談,扭頭對小濤說道:“想幫我,給我
幾個石榴,多少錢我都買。”小濤瞪著眼說道:“你丫這不是為難我麼,這個時候哪裡還有石榴!”一名保安聽到了我們的談話,
嘴說道:“鋼哥,你想吃石榴?”我對他笑道:“不是我想吃,是想買幾個送人。”那保安拍著
脯說道:“我去試試。我哥是濱海園藝場的,裡面有石榴樹,上個月他帶我去過他那的地窖,什麼果子都有,肯定有石榴!”我大喜過望,衝他喊道:“遠不遠?我們現在就去!”買完了單,眾人各奔東西,那些保安還想把用報紙包裹的錢送給我,我搖頭不接。
然後對小濤說這事就這麼算了,看到小濤點頭答應,那幾個人才放心下來,千恩萬謝的走了,雪一直在下,小濤叫了一輛的士,帶上我的那名叫順子的保安直奔園藝場。
順子的哥哥住在園藝場宿舍,我們趕到的時候人家已經睡覺了,看來順子和他哥的關係不錯,毫不客氣的猛砸開了門,等一個披著大衣穿著褲衩的中年男人哆哆嗦嗦的打開了門,順子直接就衝了進去,向他哥說明了我們的來意。
他哥想了一會,點頭說有,不過不多,只有五六個。我興奮的差點蹦起來,一下子掏出二百塊錢,對他說我全要了。
順子他哥笑著推開了我拿錢的手,然後讓我們坐在沙發上,每人倒了一杯熱水,自己跑到臥室穿好衣服,出來對我們說道:“你們等一下,我去拿。”一刻鐘後,他回來了,手裡提著一個方便袋子,我打開一看,裡面放著五個拳頭大小的紅石榴,心裡終於踏實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