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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那輪子!、秋兩季都要用。事實上,我本打算今天下午就裝輪子,可它卻好端端地被人滾走了。”一想到他的輪子剛才在大路上滾,他的氣又來了。
農夫狠狠地揪住野洛的耳朵。
“您放開他耳朵,”老師說,“我保證他不會跑。也許我還能解釋一下野洛為什麼這樣做。當然,我不是替他辯護,只是解釋。看起來,您還像個能接受解釋的人。您自己從前可能也是個像野洛這樣的孩子——只要下決心幹什麼事,就要做到。您小時候,有沒有拿過一件不容易得到的東西?”農夫的氣消了一些,他差點兒笑了。但立刻他又繃起臉,暴地說:“不錯,有一次我想要一副弓箭。所有的孩子都有,就我沒有。多受罪啊,因為我在那群孩子裡個子最大。我媽不准我有,她怕我把自己
死。怎麼會把自己
死呢?我不知道。我甚至連把做弓箭的刀子都沒有。我媽不准我有。而我的個子最大,就像他一樣,”他打量著野洛。
“不,比他還大些。後來,我得到了一把刀,別問我怎麼來的。我就給自己做了一副弓箭,非常得意。可是在還刀子的時候,祖父把我抓住了。他給了我一頓好打!不過,就是他用刀子把我的皮剝下來,我還是很高興。因為我有了弓和箭。”
“可是您看您自己,”老師說,“把野洛的耳朵都揪紅了,他那個要用的車輪還沒到手呢!”農夫看看野洛又紅又腫的耳朵。
老師解釋著孩子們設法招引鸛鳥來韶若造窩的計劃,農夫靜聽著。老師說完後,他理解地點了點頭。
“我說,”農夫說話了,可這時他又看著野洛的耳朵,打斷了自己的話頭。
“最好一塊冷溼布放在上面。現在我懂得他為什麼那麼做了。可是就像我剛剛說的,一星期後,我用完了,就可以出借。他可以一直用到秋天。我的農場小,這個星期以後,我就不用了。”
“那不是太晚了嗎?”野洛問老師。
“今天下午,起碼已經有五對鸛鳥飛過韶若。它們來得那麼快,恐怕非洲一隻鸛鳥都沒有了。您不是告訴我們嗎,在非洲,鸛鳥就和犀牛、獅子、河馬、花斑馬住在一起。”他竭力向農夫解釋。
“可是在村子裡,它們和我們人類住在一起。”然後他不高興地說,“當然,韶若除外。”
“是的,野洛,我也怕一星期可能太晚了,”老師說。他轉向農夫,“野洛能不能幫您做些農莊上用馬車的活兒?我認為他打攪了您,起碼應該向您道歉。如果他能幫忙,您就不會等到一個星期後,再讓學校借用車輪吧?”
“成了,”農夫立刻說。
“我一回去就把車輪裝好。野洛到星期一,或者現在就可以幫忙。全看他了。”野洛站著,沉思地摸著腫脹的耳朵。
“您現在還記得怎麼做箭嗎?”他小心地問農夫。
“我有一把弓,可是沒有箭。”
“當然,”那人說,“我家農莊後面,正在挖的那條溝邊,有很多赤楊樹,可以做箭,你想要,我教你。”他拍了拍衣袋笑著說,“我現在自己有刀了。”
“我一定來,”野洛高興地答應了。
“可是今天下午我也許還要再找找車輪,鸛鳥來得這麼快。”
“隨你便。”農夫說完就大步走了。
野洛擔心地摸著那疼腫的耳垂,柔順地望著老師說:“我並不是要偷他的,”他解釋說,“因為那裡沒有人可問,輪子又在眼前…”他的聲音逐漸低下去。
“我想我還是再去找找。”他覺著有點兒理虧,說完就走開了。
“好吧!可是不要不問就拿。”老師在後面叫著。
“如果你還那樣想,就把耳朵捏一下。”他們兩人都笑了。野洛走了,老師回到教室。野洛穿過校園時,四隻鸛鳥從高空飛過。
“現在它們四隻四隻來了!”野洛向老師叫著,卻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了。他抬頭望著鸛鳥,突然對他們揮著拳頭。
“難道非把你們打下來,你們才在韶若停下嗎?”他的目光落在校園角落裡艾卡的兒童車上。那張弓躺在草裡。如果鸛鳥不在韶若停留,他也許能用弓箭把它們下來。這也許是個辦法。不
死,只把它們打下來,然後關在籠子裡,直到學校的屋頂裝好車輪。這樣,韶若就有鸛鳥了。
他看著教室敞開的門,踮著腳尖,悄悄走到牆角,拿起弓,然後鑽過籬笆,繞著道,避開學校窗戶能看到的地方,穿過田野,向那有車輪、有做箭用的赤楊樹的農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