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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大案,你們都不問嗎?”田仲的黑臉不止皮膚黑,連神情都黑得徹底。
“呂愷是我們的頭,我們哪能問啊。要不是他現在半死不活躺在醫院,我也不敢説這些。”朱東嘆了聲氣,“那案子處理得非常快,意外身亡結案了。”
“殺人的是誰?”張均能語氣變冷。
“具體是誰,我不清楚。”朱東凝神想了想,“不過……第二天,我見到呂愷上了一輛車。”
張均能:“誰的車?”
“魏家少爺吧。”魏飛滔的新車曾在街上張揚而過,朱東有印象。
田仲:“魏飛滔?”這人現在倒是還活得好好的。
“對了,陳力皓失蹤案,也是呂愷負責的。”朱東索全説了,“當初呂愷查到了小姑娘。她冷嘲熱諷了一番,呂愷可尷尬了。”
“小姑娘……”説完,張均能覺得他這樣稱呼陸姩不合適。他比她大不了幾歲。他改口問,“受害人沒有再報警嗎?”
“報不了。”朱東回憶説,“小姑娘聰明的,報警那天,收了不少證據,還有殺人兇器,她都留着。後來,證據不見了。沒轍了。”
“怎麼判不了?”田仲冷笑,“不是還有她男朋友的屍體嗎?”
朱東:“男朋友的屍體也不見了。”
田仲諷刺:“呂愷真厲害。”除了呂愷,還有其他人毀屍滅跡。難怪陸姩説,她討不了公道。
張均能無限惋惜。他來晚了,就像遇見話梅糖小女孩一樣。但同時他更加清楚,他一定要儘快找到陸姩殺人的證據,不能讓她一錯再錯。
離開茶館,張均能説:“你看着魏飛滔。”
田仲:“明白。”
*
又過了一天,法醫朋友有了結果。
張均能和他約在餐廳見面。
陰沉的天空透出了亮光。張均能面向窗户,光映入眼睛,眸格外清亮。
法醫朋友戲謔説:“想起學校老師説,你的眼睛寫滿了‘正義’兩個字。”
“你都説了,那是在學校的時候。”張均能略有無奈,“真正當上巡捕,反而明白了‘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道理。”
“巡捕的職責是尋求真相。”法醫朋友説,“真相背後的冷暖,於情,情有可原,於法,法不容情。”
“我明白。”張均能笑了下,“你就當我一時腦子糊塗吧,將來會有清醒的時候。”
“你要是真糊塗,就不會追查此案了。”
“説吧,查到什麼了。”
“現場破壞嚴重,而且不是裝置爆炸,調查起來比較困難。不過我發現了兩個東西。燃燒廢墟中檢查出了矽藻。你不是説,現場有一燒了半截的長管嗎?”
“是……”張均能猜到了法醫接下來的話。
“矽藻常用來製作火柴頭,堅硬耐燒。麪粉粉塵漂浮在空中,達到一定的濃度遇火會燃燒。利用長管將粉塵集中吹向火苗,可以迅速製造燃燒條件。”
好半晌,張均能沒有接話。
法醫朋友的話説得很明白了。火柴和長管是爆炸原因,這兩樣東西直接否定了“意外事件”地説法,指向了“人為謀殺”。
此時,天空的亮光消失了,烏雲沉沉,這是暴雨的前奏。
法醫朋友看着張均能暗黑的眼:“這結果,還能承受嗎?”
“正如我所料。”張均能受不到從前真相大白時的喜悦,他的
腔湧起一陣憋悶。他拿起筷子,想要夾
,即將夾起,又轉向夾菜。最後筷子停在半空,他收了回來。“我先走了。這事我終於能上報給總巡了,還得回去挨訓。”
“去吧。”法醫朋友知道,張均能準備要抓人了。
第24章
他不喜歡女人,尤其是毒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