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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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黑衣的女人,吹得揚起,幾髮絲黏在嘴邊,她卻沒有察覺似的,面無表情地看着陸桓意。

陸桓意也看見了她,神情或是身上所帶的氣息都和他昨晚抓回去的那隻鬼有幾分相似,她們的眼睛裏甚至染着相同的憤怒和怨恨,在和陸桓意對上視線的那一剎那張開嘴,口中淌下漆黑的體,那女鬼緩緩抬起手拭去嘴邊的體,陸桓意看見她的手上帶着一串黑的手釧。

暫時還不能捉鬼,這事兒還有太多疑團,得一一捋清才能下手。

他眯縫了下眼睛,揣在兜裏的手伸出來,彎下三手指,比出了手槍的手勢,砰砰砰開了三槍,又把手槍收回來,輕輕衝着槍口吹了口氣。

第8章陸桓意打算晚上再去小區最深處那棟樓看看,最好能找到案發現場,説不定現場會有留下的怨氣或者是別的什麼發現。

如果真按照老闆所説,婦人殺了丈夫和兒子然後自殺,那麼這一家三口就算成了厲鬼,也應該早就互相噬,不在存於世間了——他昨晚抓到的那隻鬼從何而來?今天早上看見的那個女鬼又是什麼來頭?

厲鬼之間向來沒有互相引這一説法,他們只會噬掉同類,更有甚者久久徘徊於世,無差別地殺人類以此獲得快,一個小區怎麼可能同時存在兩隻厲鬼?

就算一個小區裏住了兩隻厲鬼,導致整個小區的人都因為這兩隻鬼變得天黑就不敢開燈不敢出聲,不可能沒有人管,而且他搬來這裏這麼久,從來沒有受到任何鬼怪的存在,每晚都開着燈,也沒有被鬼怪找上門過。

宴塵遠所在的支隊就是管這一類事件的,他們是沒有接到過報案還是壓兒就沒管這件事?

回到家後陸桓意立刻拿出手機給宴塵遠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響了兩聲待機音,很快被掛斷了,陸桓意估計他是有什麼事,便把手機丟掉了一邊,打算等晚上再給宴塵遠打個電話過去。

尹燭還睡得不省人事,陸桓意出門前他什麼姿勢,回來他還是什麼姿勢,連頭頂那撮翹起來的頭髮都沒有落下來。

陸桓意把電視聲音調到最小,調到一個稍微有點兒意思的口秀節目後便靠在沙發上,有一眼沒一眼地看着。

儘管他不把聲音調小也不會吵醒尹燭,但陸桓意還是習慣地將聲音關小了。

屏幕上的主持人語速適中地説着什麼,聲音低沉好聽,陸桓意隨手拿了個抱枕抱進懷裏,使勁兒,慢慢的,倦意籠罩了全身。陸桓意睡着之前還空想了一下,冬眠這事兒可能是會傳染的,至少在遇見尹燭之前,他沒有哪一個冬天像現在這樣愛犯困。

陸桓意很少做夢,更多的時候是做了夢醒來後自然而然地就忘了,那些沒忘的,要麼是過於天馬行空,要麼是關於他小時候,確確實實發生過的那些事情。

他從記事起便是在師門待着,跟着三師兄掏鳥窩下河游泳,跑到山腳下欺負二丫,無惡不作,人見人煩。大一些了,三師兄下山尋悟道心,帶着他的人便成了大師兄。

但陸桓意最喜歡的就是師父,師父跟個老小孩兒似的,小時候自己撞破了膝蓋捂着傷口痛哭,師父就坐在旁邊一邊給自己上藥,一邊學着哭聲跟着嚎,直到二師叔破門而入給師父腦袋上來了一巴掌才收得住聲。

可惜師父常有要事在身,沒空帶他,在藏一待就是一兩個星期,常常翻書翻得頭暈眼花地走出來,一頭撞在藏門口的柱子上。

撞的次數多了,藏門口那柱子也被師父帶着人拆了。

陪他玩兒的三師兄下山了,來了個刻板面癱的大師兄,陸桓意只覺得無聊,成天吵着要去找師父玩兒,不帶他去他就搗亂瞎鬧,終於是把大師兄鬧煩了,提溜起他的衣領把人拎到了藏的小木門外。

那天是立夏,早早升温的陽光曬在皮膚上稍稍有些灼人,陸桓意躲在屋檐下,躲着午後的悶熱,還沒抬手敲門,便聽見裏面有人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翻再多的書也找不到救他的法子,命數天定……”這是二師叔的聲音。

“但總有一線希望在,我把他從山下帶回來,就得救他,”陸桓意從開着的窗户那邊悄悄瞥了眼,瞥到師父正坐在椅子上,地上腳邊堆滿了書,“這孩子心善,應該活到一百歲。”

“命數天定,他只能活到二十,”二師叔從地上撿起一本小冊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如若中途發生意外,他連二十都活不到。”連二十都活不到。

陸桓意睜開了眼睛,整個房子已經陷入了黑暗,電視屏幕上的口秀早就結束了,此時正放着地方台的晚間新聞,屏幕光在一片黑暗裏顯得有些刺眼了,他伸了個懶,起身走到牆邊,一巴掌拍亮了燈。

突然亮起的燈光讓人有些不適,陸桓意閉上眼睛適應了會兒,才緩緩睜開,摸了摸餓得有點兒癟下去的肚子,準備去隨便點兒東西來吃,吃完再去小區那棟樓一探究竟。

尹大爺還是沒醒,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估計得陸桓意什麼時候把他丟回山上他被凍着了,才能睜開他的眼皮,一步一步生怕踩死螞蟻似的走回來。

陸桓意給自己煮了碗水餃,沒有宴塵遠買回來的那幾包好吃,味道湊合,但能飽腹,他對吃的要求也沒那麼高。把碗拿去洗了再出來的時候,陸桓意又往懶人椅上瞥了一眼,沒忍住樂了起來,

【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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