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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桓意皺起眉,走到了最後一棟樓的樓下,上面用紅油漆寫上的拆字異常顯眼,樓道口還用許多破布條封住了,那些布條後面彷彿有人死死瞪着自己一樣讓人十分不
,陸桓意幾步走過去,將布條往下拉了拉,裏面空無一物。
連樓梯都沒有。
“哎,又來了?”老闆看見陸桓意進了超市,衝着他笑了笑,顯然是還記得昨天買了不少東西回去的少年,“今天買點兒什麼?”
“不買什麼,”陸桓意拉下口罩,鼻尖被凍得有些發紅,“跟您打聽個事兒。”
“嗯?怎麼了?”老闆看了他一眼。
“就是……哎説出來您別笑話我啊,”陸桓意又把口罩往下拉了拉,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這個小區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啊?”老闆擦着櫃枱的手一頓,抬起頭直勾勾地盯着陸桓意看。
陸桓意把他的表情和細微動作都收進了眼底,繼續道:“我昨天晚上睡得早,半夜起夜上廁所,剛一開燈就……”
“你開燈了?!”老闆猛地攥緊了手中的抹布,“你搬來的時候沒人和你説過,天黑以後不能開燈,不能發出任何聲音嗎?!”
“……沒有啊,”陸桓意被他吼得往後退了一步,一幅怕極了的樣子,“我這是家裏人安排的房子,我哪知道什麼……我是不是惹到什麼髒東西了,老闆你快説啊!”
“你這孩子……”老闆言又止半天,最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你的確惹到東西了,早點兒搬走吧……你家裏人……也不要聯繫了。”陸桓意沒説話,臉
卻慘白得厲害,鼻尖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咬着下
的牙齒打着顫,像是被嚇狠了的樣子,顫抖着手幾次想摘下口罩都沒能摘得下來,手抖得厲害。
老闆又看了他幾眼,終究還是不忍心,轉身去倒了杯水過來,沒看見陸桓意悄悄鬆開了死命掐着大腿的手。
“傳聞我們這兒以前死過一家人,”老闆把那杯熱水端過來放到了陸桓意麪前,又轉身去給他取了個凳子,“坐吧。”陸桓意顫着手接過來,含糊不清地説了句:“……謝謝。”
“就在小區最裏面那棟樓的二樓,一家三口全都死了,”老闆捂着嘴咳嗽了兩聲,“據説是那家婦人殺了兒子和丈夫,若無其事地裝了兩天,第三天的深夜突然神崩潰,自殺了。”警方趕到的時候,卧室裏男人的屍體已經腐爛生蟲了。
腐臭的味道無法抑制地在打開門的那一剎那漫開,窗簾上、牀單上、牆壁上,甚至是天花板上都濺了血,躺在客廳沙發上的女人手裏還握着一把大砍,漆黑而無神的眼睛看着天花板,已死去的她嘴角還掛着一抹詭異的笑。
警察把屍體搬走後,所有參與這件案件的人都生了重病,在半夢半醒間看見一個女人坐在自己牀頭,一遍又一遍地用手理着自己打結的頭髮,最後天亮了,那個女人起身離去,而警察們醒來後卻在自己的牀頭髮現了幾長髮。
那些個警察都是單身漢,平時處理案子都忙得原地打轉,沒空談戀愛,那憑空出現的長髮更是給整個事件平添幾分驚悚。
而住在那家樓下的兩口子也時常會聽見樓上傳來腳步聲,還有水滴聲,卻不像水滴那麼清脆,有點兒黏黏糊糊的,更像是血淌的聲音,但樓上因為發生了命案,早就沒有人居住了,甚至隔壁那户人都早早地搬走。
兩口子怕得不行,只能搬家逃到別處,而不久後,隔壁單元的小孩兒下晚自習回家,想開燈煮碗麪吃,剛一開燈,牆壁上便是幾個血紅的大字。
不要開燈。
老闆説到這裏又咳嗽了幾聲,手捂着嘴,手指也有點兒發顫,陸桓意正聽得入,被這麼一大段連忙想起了自己害怕懵懂的人設,立刻換了副表情擔心地看着老闆。
“這件事兒慢慢地傳開了,裏面那棟樓被人壯着膽子用布條封住出口,一樓的樓梯也全砸了,但天黑之後還是沒有多少人敢開燈,”老闆説,“年輕人能搬走的都搬走了,還留在這裏的都是沒有辦法,沒有去處的老年人和小孩兒,不過只要晚上不發出聲音和光亮,倒是不會引來什麼。”話説到此,題就點在了陸桓意身上。
陸桓意打了個哆嗦,手用力掐緊虎口,“那……那我怎麼辦啊?我是不是……”
“這裏鬧鬼是出了名的,你家裏人把你安排到這裏來,卻不告訴你背後的真相,”老闆説到這裏頓了頓,憐憫地掃了眼陸桓意,“你搬走吧,那東西應該不至於那麼趕盡殺絕。”聽老闆的描述,那東西怕是早就化作了厲鬼。
起先是在夢中驚擾警察,後來又是定下不要開燈的破規矩恐嚇他人,這分明就是個恐嚇他人取樂的失了心智的鬼。
“好……好的,謝謝老闆,”陸桓意哆嗦着站起身,一口飲盡了杯子裏的水,“我現在就回家收拾行李!”
“乖孩子。”老闆嘆了口氣,望着陸桓意遠去的身影,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搖了搖頭。
陸桓意幾步跑回小區裏,鞋底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聽起來十分舒。
早鍛鍊的老人家們回了屋,小孩兒們早早去了學校,樓下的小廣場暫時空無一人。
風裹着不知道哪來的血腥味飄到了身邊,陸桓意把口罩拉起來戴好,往風吹來的地方看去。
小區深處站着一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