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親密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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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蕊急忙跑了過去,卧室裏卻並沒有人。

“雲峯!你怎麼了?”她擔心地問。雲峯的聲音從浴室裏傳了出來:“我…我看不見了,拿條巾來。”

“怎麼看不見了?”她了一條大巾,想也沒想地走進了浴室。剛一進去,她就透過煙霧模模糊糊地看見雲峯整個人躺在地上。

“你這是怎麼了?”她被嚇了一跳,顧不上換鞋就走了過去。

“怎麼會在地上呢?”

“唉!倒黴透了!我一不小心把洗頭水到眼睛去了,腳一滑就———”他呻了一聲,才接着説:“我的右手疼得很,好象…好象…是骨折了。”

“骨折!”心蕊驚呼。

“不會吧?!”心蕊忙彎下把雲峯從地上扶了起來,她小心翼翼地讓他靠着自己,不去他的碰右手一下。這樣就等於是將雲峯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心蕊就必須得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才把他出了浴室,等到把雲峯扶到外面的牀上坐定時,心蕊已經快累得散架了,畢竟,陸雲峯是一個一米八的男人呀!可她也顧不得氣了,急忙開始檢查他的眼睛,有一點紅,用巾仔細擦乾淨之後也就沒有大礙了。最有問題的是他的右手,在手腕處是又紅又腫的,是很明顯的傷着了,但她並不清楚是不是骨折了。

“還能動嗎?能動嗎?”她一迭聲地問:“能動一下嗎?”陸雲峯試着抬了一下手腕,立刻痛得直皺眉。

“還———還可以。”心蕊看他的臉都已經發白了,就知道他這是在硬撐。

“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她正準備扶起雲峯,這才猛然地發現他還是一絲不掛!她立刻就紅了臉,尷尬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一顆心劇跳着,更不敢開口説一個字了。這情形也太———顯然,陸雲峯也意識到了自己還是赤的樣子,本來蒼白的他也開始面紅耳赤起來了。心蕊強作鎮定,眼睛一點也不去看他,忙拉過一條巾被揹着遞了過去。

“不會…不會…着涼了吧?”她的聲音抖得厲害。

“哎喲!”雲峯在低叫着。

“你小心一點!”心蕊忘了害羞,轉過身來。

“有沒有傷着?”

“還好,不小心碰了一下。”他苦笑,卻又忍不住哼出了聲:“好痛!”

“還是得快去醫院才行。”心蕊心疼得不曉得説什麼好了,又不敢隨便動他的手腕,只能反覆地説着:“去醫院才好!得去醫院才好!你先忍着點啊!忍着點啊!”好半天,陸雲峯才困難地開了口:“我———我還沒有穿衣服。”

“哦!對不起!對不起!”心蕊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

“我———我忘了。”她手忙腳亂地找出了雲峯的衣服,想遞給他,又突然記起他的手不能動,自然也沒有辦法穿,家裏又沒有其他的人,總不能打電話讓李放過來呀!只有自己替他穿上這一個法子了。沒辦法,心蕊只好硬着頭皮,把目光死死地釘在地板上,憑着覺,屏住呼,好不容易這才給雲峯穿上了襯衣、外套、長褲…她的動作一直是抖抖嗦嗦的,笨拙得連紐扣都扣錯了好幾次。而云峯肯定亦是非常的不自在,一言不發地任她擺着,沉默得讓人窒息了。心蕊真擔心會不會是因為自己的動作疼了他哪裏“沒有…沒有傷到你吧?”他沒有回答,只是看着她,滿臉是她難懂的神。像是疼痛極了,又像是無所謂。心蕊不敢再問,也來不及説什麼了,再不去醫院,她真怕會耽誤了什麼。於是,她很小心地扶着他下了樓,向醫院而去。檢查的結果令心蕊哭笑不得了。醫生説雲峯只是很輕微的骨折,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最多是一兩個月就會痊癒了,也不會有任何後遺症的,但是要絕對避免用右手做一切體力活動與注意不能再度受傷,否則就會有很大的問題了。心蕊放心是放心了,同時又尷尬起來了。這樣説來,豈不是在很長的一段子裏她都不得不與雲峯親密接觸了麼?這,可如何是好啊?!接下來的子果然就是心蕊和陸雲峯“第一次親密接觸”的子。雖然陸雲峯受傷的只有一支手,但一下子卻有許多的事情都做不了了。他的右手被上了夾板後就只能是整天都吊着那麼一條繃帶,是一動也不能動的了。那完好的左手卻笨拙得也像是受過傷似的,就連穿衣、吃飯那些平時很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好,就更別説是開車、洗澡之類的複雜事情了。他就不得不在很多事情上依靠到心蕊的協助了。本來,那些家務活對於心蕊來説是非常駕輕就的事情了,她從來不會為此而忙亂過的。可雲峯這一“病”卻無形地讓各種事都翻了個倍,他幾乎就成了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子,是沒有什麼地方不需要人幫忙的。這樣一來心蕊整天就忙得像個旋轉的陀螺,只能偶爾休息上一下子了,甚至連聊天室都懶得去了,得“小李飛刀”以為她在玩什麼“人間蒸發”的遊戲呢!在另外一方面,她還得加倍地用心思,真正去達到那種善解人意的境界才行。因為,陸雲峯是心蕊所見過的男人中最大男人的一個版本了,他似乎是天生的“萬事不求人”是從不肯輕易出聲告訴別人什麼地方、什麼時間需要幫助,他是寧肯忍着疼痛自己去做那些難以完成的事情。有好幾次,他想洗澡就不願意叫心蕊過去,自己在那兒苯手苯腳地張羅着。結果,不是把繃帶得濕淋淋的,自己是一身的狼狽;就是再次摔倒,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也把心蕊嚇了個魂飛魄散了。當雲峯再一次因為偷偷洗澡而擦傷了腿時,心蕊一面忙着給他上葯、包紮,一面忍不住責備他了:“你就不能叫我嗎?偏偏要逞什麼強,又傷到哪裏怎麼辦呢?”他不語,只用眼睛深深地凝視着她。

“你得懂道理啊!你現在就是個病人,讓人家幫助一下有什麼可丟臉的呢?”她温柔地規勸着“怎麼還是這樣孩子氣的?”

“是———怪我給你添麻煩了嗎?”他聲音是冷冰冰地,卻又有一點兒顫音。被雲峯這樣一問,心蕊這才醒悟到這可是他們在一起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敢這樣冒犯他的,難怪他會生氣了。她當然並不是因為不耐煩照顧他地才責備他的,她只不過是心疼他的受傷而已。但顯然這種語氣讓他誤會了,甚至於是自尊心受到了某種傷害。

“我———沒有那個意思。”她急於解釋,偏偏又説不清楚。

“我只是,只是…”

“我瞭解。”他的神情和平時有了某些不同,沒有那麼冷了罷。

“我———是開玩笑的。”心蕊暗暗嘆了一口氣,他這種開玩笑的方式還真是特別,一點笑容都沒有,像是在開玩笑嗎?

“我會改正的。你就放心吧!”陸雲峯慢慢地、費力地説。似乎這樣一句話是什麼很難啓齒的秘密。經此之後,陸雲峯似乎真的肯放下架子妥協了,有什麼不便也肯向心蕊發個sos的信號了,可心蕊還是很注意儘量主動去幫助他做好事情,在他還沒有開口的情形下就把問題解決了,免得他又會到彆扭什麼的。心蕊是不太清楚像雲峯這樣冷傲的男人在不得不接受她一個小女子的“擺佈”時,會有着什麼樣的心情的,他的臉總是怪怪的,像是很不喜歡這樣的身體上的接觸,又像是受很新鮮,出幾分訝異的神氣來…他的表現是那樣的冷淡,那樣的沉默,毋庸置疑,他必定是不樂意的。他必定是希望自己能夠快一點好了,也可以擺她的照顧了罷。而心蕊自己,何嘗又不是這樣的希望着呢?她這並不是害怕身體上的勞累,而是受不住心理上的勞累了。要隨時留心着雲峯有什麼需要倒還是次要的問題,最為夠嗆的是,她每次在幫他穿衣、洗澡什麼的肢體接觸的事情的時候,覺就特別的辛苦。她不得不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使手不戰抖,竭力按耐住心裏動的情緒去完成那些動作,還深怕雲峯看出了自己心中那些“非分之想”否則,她真是要羞愧死了的!這樣的和雲峯親密接觸着,對於心蕊而言實在是一種折磨了!現在,雲峯那古銅的肌膚,寬敞的膛、長長的‮腿雙‬…心蕊不僅是時時會看到,還要觸摸到,他的形像就更為深刻地烙印在她的腦海之中了。並且,雲峯赤的模樣愈來愈頻繁地出現在她的夢中了,在那些模糊而又覺清晰的夢境裏,雲峯總是微笑着向她走來,然後就會伸出雙臂來抱住她、吻她…那受真是難以言説的快意。醒過來以後,心蕊仍會久久地回味着,於是,她那剛剛覺醒了的熱情就會是加倍地燃燒了起來!這種情在心蕊的心中與俱增地膨脹着,有的時候竟然達到了一種她難以控制的程度了,看到雲峯,她竟然就有了去主動擁抱着他的衝動或者做出別的什麼“越軌”的行為了。為了不至於做出什麼失態的舉動來,每當雲峯在家的時候,心蕊總是匆匆忙忙地做完一切事情就把自己關進了卧室,用冷水洗臉之類的方法使頭腦冷靜下來;她又害怕會被那些古怪的夢糾纏住,甚至都不怎麼敢太早睡覺了,常常是沒事找事地把時間拖到很晚或把自己得疲憊不堪,方才敢上牀去。可這樣折騰的效果也並不是很大,她的臉依然會可怕地發着燒,心還是狂亂地跳個不停;她不再敢看任何有關言情方面的影視鏡頭了,就連看看書也有了危險,那些字和標點都像是有了妖術似的全幻化成了陸雲峯的種種模樣在她的眼前跳躍着、飛舞着…把她嚇得扔下書就躲在被單裏顫抖不已了!心蕊因為這樣的心思而深深羞愧了,心裏充滿了一種犯罪。從小到大所受的教育在譴責着她:一個好女孩是不能有這種低級下的思想的!她是不應該這樣“”的啊!同時,心蕊也不懂自己這是怎麼了?她並不是沒有看到過男人的身體的呀,在游泳池邊,運動會上,尤其是在時裝表演中幾乎全的男人多的是,可她是從來沒有現在這樣亂失措的覺的呀!她,這到底是中了什麼啊?!其實,這正是一個成年女人對自己深愛着的男人很正常的慾望。但是,方心蕊並不大明白這一點,她以為自己這是變壞了!變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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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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