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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您怎麼辦的?”野洛説。
“我一腳把它的牙踢掉了,就是這麼辦的!”看到野洛和艾卡的害怕勁兒,皮爾忍不住暗暗發笑。他問楊納士:“可是您説,它把您兩條腿都咬掉了。”
“我説過兩條腿是同時咬掉的嗎?”楊納士説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它在我一隻皮靴上磨牙,我用另一隻腳踢了它,我犯了個大錯,它一生氣就把這隻也咬掉了。我不能再踢它了,因為沒有腿了。”
“我希望那雙皮靴比青櫻桃更糟,叫鯊魚吃了害胃病。”皮爾説,一面嚴肅地看着其他幾個孩子。
“我也希望它害胃病。”野洛也表示贊成。
艾卡站在那兒,猶豫着。他有個關於鯊魚的問題,想問問楊納士。楊納士看見老師已經把車軸取來了,立刻把輪椅推向河邊,沒時間再説話了。他把繩子系在耙柄上,把耙子向河裏遠遠扔去,等它沉下後,再慢慢地把繩子收回來。突然耙子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
“準備,”楊納士説,“先抓住我的坐椅。這是那輪邊,它要上來了,不然我不叫楊納士。”因為用力,他巨大的兩臂上肌鼓了起來,顫動着。他把繩子,耙子,以及耙住的不知什麼東西拖向岸邊。這麼費力牽扯,他頸後的筋都緊張地突出來。
突然,什麼東西斷了。因為大家都在拚命按着輪椅,這一來,大家拉住楊納士和輪椅退離河岸很遠,才站穩。那耙子的柄雖然系在繩上,但耙子卻在水面漂浮。
“好了,韶若唯一的一把耙子也完了。”楊納士鬱鬱不樂地説。沒有別人答話。大家氣餒地望着運河中的耙柄。
“現在,只有另外想辦法。”楊納士説。他的口氣似乎過分輕鬆。
“回韶若去吧!不管怎樣,我再想辦法。”沒有人説話。在沉默中,楊納士突然抬頭看天。
“聽見什麼聲音沒有?”他舉手示意要大夥兒肅靜。楊納士聽見的聲音又傳來了。運河上的風傳來像是婦女們的尖聲呼號,是從村子另一頭的堤上傳來的。又一陣風把那嘈雜聲音順着運河吹過。
楊納士抓住他坐椅的雙輪,掉轉方向。
“是婦女們在叫。一定出了事。”他的目光向鐘樓頂上的風向針,然後轉向太陽,迅速地估計了時間和風向。
“啊!”他説,“上了。多半是幾隻羊走下堤壩,被上
的水淹了,現在就站在那裏死等。我們快去,以後再來撈輪圈。”他們跳起身來,把楊納士推向大路。這時,楊納士又舉起手來,要求肅靜。
“聽!”他説。有一陣聽不見聲音。不久,隱隱約約的叮噹聲,來自呼喊聲相反的方向。
“喔,不過是錫販子的貨車。”最後野洛説。
他們把楊納士推到大路上。
“等一等!”他説,“到婦女們叫喊的地方,坐馬車要比步行快。”沿着運河的大道,一匹馬拉着貨車出現了。它疾駛過一個路彎,上了一座橋。鍋鍋罐罐,敲敲碰碰,不住地響。
“咳,看!”皮爾説,“那座位上不是奧卡嗎?他站起來了,好像在招呼我們。”錫販堅持帶大家繞着韶若兜風——對他來説,從乃泗到韶若沿堤壩的那條路太短了。他説,這個星期六下午,大家都該出來散心。結果,他們上了韶若另一邊的那條運河路。
他們轉了彎,過了橋,奧卡注意到運河邊的一羣人。
“看!”奧卡叫道,“一定出事了!一定有人淹死了!連楊納士都坐着輪椅來了。”他跳到座位上。
“這匹馬能不能跑?”他焦急地問。
“這一點路他還能跑。”小販説。他把繮繩在瘦骨鱗峋的馬背上重重地着,老馬向前跑去。伴着錫器的叮噹聲,馬車搖擺着向路旁等候的人羣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