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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岸?”莱娜问。
“对。我知道车轮在堤岸上的可能不大,可是从堤上,能看见所有的偏僻小路,和远离大路的农舍,那里,男孩子们走不到。在男孩们搜寻所有沿着大路的房子和谷仓的同时,你就负责那些地方。”
“我们该走多远呢?”艾卡问。
“一直到找到轮子为止。”没等老师说话,野洛就抢先回答。
“我下午会一直呆在学校里,如果有必要我会等到傍晚,”老师说。
“所以你们找完自己的那条路,千万要告诉我。如果有人找到轮子,我就敲学校的钟。际们听见钟声,就回来。现在大家回去吃午饭。可是别忘了,我还得说一遍,要到可能有的地方去找,也要到不可能有的地方去找。虽然今天早上使你们失望了,但是意外的事情会经常发生,让我们吃惊的。”看来又有希望了。海面没再出现鹳鸟。大家分散,各自拚命跑回家去。
星期六下午四点钟。韶若一片寂静。除了钟楼下广场上有三个幼儿在玩,四处见不到一个孩子。五个男孩和莱娜已经到乡间去找马车轮了。老师站在学校门口,望着通往乡间的空旷大道。这条路是野洛负责的,路上没有人,也不见野洛的踪影。
老师自己笑着想道,“野洛现在是全心全意地干了。他要是干起来,会跑到邻省去。”学校上空,又有两只鹳鸟出现了。它们扇动着翅膀,很快地向远方飞去。老师目送着它们远去。在路上的孩子们也会看到这两只鹳鸟。
“一点不错,他们没丧失信心。”老师对自己说。
老师又把视线转向大路。这时路上可不是空的了,他看见远远有个车轮从狭窄的小路上衮来,一个男孩跟在后面。车轮一倒,他就设法把它扶正,让它继续往前滚。一定是野洛——只有野洛才有力量独自滚动一个沉重的车轮。野洛找到一个轮子了!老师想转身去学校打钟,“最好先等一下,”他对自己说。
“野洛要下决心干什么事儿,谁也说不准他会怎么个干法。还是等一下好。”忽然滚动的车轮没有了,只见一个农夫领着野洛向学校走来。轮子不见了。
老师在校门口等着。
心里不情愿的野洛和那个高大的、气呼呼的农夫走近了。农夫揪着野洛的耳朵,另一只手中拿着块红的东西,好像是片红屋瓦。
走完了那段漫长痛苦的道路,野洛最后被揪着耳朵进了校园。他看上去既倔强,又惭愧,又生气。走近门口时他挑战似地瞪着老师,可是一面还得小心地侧着头,免得耳朵太疼。那被揪得很紧的耳垂,这会儿一定跳得很厉害。
农夫把他推到老师面前,野洛皱着眉头说:“我没偷。他说我偷了轮子,可是我没偷。我在农庄上到处叫喊,没人理。而且那个轮子好久没用过了,它靠在小棚的屋檐下,一半陷在了泥里。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它挖出来,它在泥里埋得太久了。可是现在他说我偷了他的。”农夫脸严峻,他让野洛说完,然后面向老师,“你这学校是怎么回事?”他责问道。
“教小孩偷东西!我在庄后挖沟,想直起休息一下,一抬头看见一个车轮在路上滚。我向小棚一望,靠在墙上的轮子不见了。是我的轮子在路上滚,所以我跑啊跑,跳过几条沟,才追上这个孩子。光天化
之下,真叫人不敢相信!我经过小棚的时候,轮子的确不在了,在原来放车轮的地方,看见一块东西。”农夫把一块红瓦片
给老师。
那块瓦上,野洛用钉子划了这样几个字:“借用车轮,给鹳鸟在校舍屋顶造窝。我们希望鹳鸟再来韶若。等鹳鸟用完即送还。野洛·沙达。”老师极力克制自己,不笑出来。在他读那些字时,那气得眼睛都红了的农夫一直盯着他。
“起码,”老师斟酌着,慢慢地说,“起码留名留姓不会是真偷。真偷就不会归还所偷的东西了。如果说,我们学校真教孩子偷窃的话,那您该承认,我们教的偷法可有点儿特别。”他平心静气地笑着说。
“您要知道野洛是真心准备归还的。”
“是啊,我就该一直等到鹳鸟造了窝,下了蛋。鹳鸟用完了,我才能用我的轮子。”农夫恶狠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