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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姩失神走在街上,突然聽見前面的一個老頭子說:“去他媽的膏藥旗。”
她又想起男朋友。他斯文有禮,但也有憤怒的時候,曾經,他指著本旗說:“王八羔子的膏藥旗。”
她的眼前,滿目瘡痍,兵敗城破。軍橫衝直撞,膏藥旗
風,高高立起。
邊上,一箇中國面孔的人賠著笑。待軍離去,他對著國人擺出頤指氣使的模樣。
“漢走狗。”老頭子又說。
*
陸姩又回到了男朋友的家門口。
大雨突如其來,攔住了她這個沒有帶傘的人,她站到屋簷下,想起男朋友曾說,他可是上去爬上屋頂,拆過瓦片的。
她沒有來過這裡,奉天是陌生的,但她聽男朋友講過無數遍,這裡又是悉的。
“這位……”一個婦人撐著傘,走得也急,到了陸姩的跟前。
陸姩抹了一把臉,她沒有見過紀家人,她猜測對方的身份。
婦人:“陸姩嗎?”
陸姩:“我是……”
婦人將她上下打量:“章兒說,你是個好姑娘,還寄了照片過來。”
幸好有雨,陸姩湧出的淚水混在其中,也不是太狼狽。
婦人開了門,把傘撐過來:“進來坐坐吧,這雨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
陸姩推開那扇歪斜的木門。走過男朋友兒時玩耍的小院,進去屋裡。
家中還有一個老。
陸姩站在其中,略有侷促。
婦人遞來一條巾。
陸姩擦著頭,擦著臉,擦去雨水和淚水,她應該和紀家人說節哀,但她才是剛剛哭過的那一個。
婦人:“吃飯了嗎?”
陸姩搖頭。
婦人:“我去給你煮碗麵。”
陸姩到了這裡,似乎什麼都說不出來。
婦人進去廚房。
老過來,拉住陸姩的手:“孫媳婦啊?”
陸姩點頭:“我是。”雖然沒有婚禮,但她是。
“真漂亮。”老笑著,可是下一秒又有淚水,“他是不是因為打了漢
走狗,就走了?”
陳力皓勾結本人,不就是漢
走狗?陸姩輕輕地說:“是。”
老的淚水滑落,嵌進她的皺紋裡:“我知道,我兒子上戰場了,我孫子也上戰場了。我兒子去打
本鬼子,我孫子去打漢
走狗。他們去,就沒想著回來……”
陸姩聽著驚疑。
婦人及時出來,拉過老:“你坐一坐。”
婦人告訴陸姩:“兩個月前,他往家裡寄信,附上了一封給你的。他說,如果你來,就把信給你,你如果不來,那就……最好。”
陸姩沒想到,還能收到男朋友的親筆信。
紙上有她心愛的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