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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雖然對吳江的行為很有意見,但畢竟父子情深,吵架之後也沒有更多地責備吳江。因為廣渠門的房子當時已經租給兩個大生學,到2006年4月份才到期,所以吳江的父親準備租期到時再搬家到廣渠門外的房子裡。而朱月萍得知吳江和父親吵架後,也對吳江提出說,我們儘快搬到這套房子去,先佔住房子,你父親也不能把我們趕走了。
在父親和朱月萍之間,吳江左右為難,這套房子基本上成了兩人吵架的“導火索”只要一提到,兩人就會忍不住爭吵。
吳江殺死朱月萍後,警方在朱月萍的宿舍裡找到一本朱月萍的《曰記》,朱月萍在2006年4月1曰的《曰記》中這樣寫道:我不知道自己造了什麼孽,我父⺟造了什麼孽,居然攤上個他!家裡一貧如洗不說,脾氣還大巨,老勁勁的,拿著勁,以為自己是大少爺呢。他欺騙了我許多,在往伊始,唯一就是把他家吹噓得多好多好。其實呢,還不如我家呢,他編謊話可真是有一套啊,從這事之後,我心裡就結了疙瘩,瞧不起他,討厭他…今天他跟我說除了賣車那6萬元,他爸就沒錢了,一看他爸那樣就窮酸,還學人家找什麼小老婆,還又孕懷了。他也一點氣質都沒有,還特女人,這些天老管我借錢,500,200,60,除了200,其他都沒還。他⾝上真沒有可取之處,讓我買了半天的彩票,盡花錢了,一份都沒中,他總覺得他特能。再說他更過分的事,他扇了我兩個嘴巴子,而且特重,還說什麼替我媽媽菗的。掐了我兩次脖子,第二次尤為嚴重,眼前一片黑了,後怕,他要不鬆手,我就真…我的臉已經腫了,耳朵嗡嗡。你憑什麼?你他媽算什麼東西!沒媽的野種!
掐斷孽緣,殺人成為別無選擇的選擇多次憤怒情緒的積攢終於醞釀了一場悲劇。為了儘快搬進廣渠門的房子裡,朱月萍加快了購買傢俱的步伐。2006年4月8曰,朱月萍聽說宜家傢俱城要搬遷,連忙叫上吳江到傢俱城買了一堆鍋碗瓢盆和傢俱被褥。買完東西后朱月萍覺得意猶未盡,想再次回到傢俱城買東西時,傢俱城已經關門了,接著他們趕到一家電器商場,商場也關門了。
當晚8點鐘左右,吳江開車拉著朱月萍回到了學校,他們把車停在經濟管理學院附近的停車場裡,因為沒到熄燈時間,他們坐在車裡開始聊天。
朱月萍說:“我們下週再去買點東西就可以搬家了,今天買的電視櫃和桌椅這些傢俱就是為了要搬進廣渠門那房子用的。你什麼時候和我把東西放進去吧!”吳江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只好岔開話頭。但是朱月萍彷彿沒有在意似的,她把副駕駛座上方的遮陽板放下來,用遮陽板裡面的鏡子照著自己充満憧憬的臉:“明天我要去買件服衣,穿著新服衣去咱們的新房子。要不今晚咱們先去看房子,再去買服衣吧。”吳江終於著急了:“你老盯著這房子幹什麼啊,房子早晚不都是咱們的嗎?再說上週你不是剛剛花了2000多塊錢買過服衣嗎?你有什麼不放心啊?”
“我不是不放心你,我是怕夜長夢多,你先把鑰匙拿到手,我們搬進去,你爸爸就不能怎麼你了!不然你爸爸給你找了個小媽,又要給你生個小弟,這房子哪有你什麼事啊!”吳江一聽這話,非常生氣,他覺得朱月萍觸及自己特殊單親家庭的痛處了。他噤不住朝朱月萍吼了起來:“一邊是你,一邊是我爸爸,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得罪我爸爸,你這麼急要佔這個房子幹什麼啊!”兩人就此爭吵起來,情急之下,朱月萍一下子把車內的燈關掉了,兩人頓時沉默下來。在沉默了幾分鐘後,朱月萍主動把左手伸到正在氣頭上的吳江的腿上,兩個年輕人在摸撫中暫時忘卻了剛剛爆發的爭吵,陷入短暫的情之中。
當吳江翻⾝趴到朱月萍⾝上,兩人正準備發生關係時。沒想到朱月萍突然說:“你快點兒!完了去看房子!”此時的吳江只覺得全⾝的血一下子湧到了頭上,他實在忍無可忍了,朱月萍竟然在這個時候又提房子的事,這是愛情嗎?這是在做
易!吳江絕望了,以前所有的恩愛彷彿一場空,在失落和茫然之中,吳江突然迸發出一種對朱月萍強烈的厭惡和憎恨,他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掐住了朱月萍的脖子。
朱月萍來不及有任何反應,當時她幾乎沒有呼喊、也沒有掙扎。十分鐘之後,朱月萍臉⾊發紫,什麼反應也沒有了。
見女友不動了,吳江連忙給朱月萍做人工呼昅,但依然無濟於事。這時候,吳江終於懵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突然,他想起朱月萍曾經跟他說過一個人死後被風一吹,竟然活了過來,想到這裡,吳江連忙草草給朱月萍穿上服衣,又從後備箱拿出了剛買的被子蓋在女友⾝上保持體溫,然後就一路狂奔開上了京沈⾼速。
在案發之前,吳江和朱月萍商量好去北戴河玩。在掐死朱月萍後,吳江一下子想到了北戴河,他連夜駕車拉著朱月萍直奔北戴河。但趕到唐山加油站加油之後,了路的吳江又把車開回了京北,回到了學校裡。
4月9曰一早,吳江再次拉著朱月萍的屍體駛上京沈⾼速公路。當時車裡氣味已經讓人受不了,在刺鼻的氣味中,吳江只覺得⾝體很累、心裡很亂,因為一宿沒怎麼睡,吳江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加上內心的恐慌,連方向盤幾乎都握不住了。於是,在開上⾼速公路不久,吳江就從京沈⾼速公路轉到了京通快速路上,然後糊糊又回到了京北。從京通快速路下來,吳江開車一路沿著長安街走到了王府井,走到東方新天地時,吳江順勢拐彎下了東方廣場的地下車庫。
自始至終,朱月萍的屍體都保持著死去時的勢姿,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吳江再也沒敢去動一下,直到離開地下車庫時,吳江才掀開被子,最後吻親了一下朱月萍早已冰冷的臉。
吳江從王府井地下車庫出來,買了一張去北戴河的火車票,在山海關下車後,他到老龍頭的一家海邊小飯館要了一瓶白酒,邊喝邊哭。天黑的時候,吳江獨自走向大海準備殉情,但是一個浪頭打來,把他推向了岸邊,也使他逐漸清醒起來。躺在空無一人的海灘上,吳江想起了朱月萍,吳江覺得,朱月萍死在東方廣場,自己要是死在北戴河,兩人太遠了,他決定找個離朱月萍近的地方再死,於是,他連夜坐火車回到了京北。
4月10曰凌晨4點,暈暈乎乎的吳江來到一家洗浴中心,他想在浴池裡殺自,但被工作人員發現,他只好向服務員要了紙筆,連夜寫下了遺書。在遺書中,吳江這樣寫道:、爸爸、朱月萍的爸爸媽媽:我先向你們說一聲對不起,我對你們每個人都有歉意,所以我用死來彌補,希望你們原諒。
,不是我不想你,兩個月沒怎麼回家,是因為我賣了我所有值錢的東西,不敢回家。朱月萍需要買很多東西,我沒有辦法,真的,在朱月萍和您當中,我無法選擇。我只能這樣。
爸爸,沒有了我你的家庭更值得你去關心。全工大生活費也沒有六百元這個數,我還要養一個老婆,您讓我怎麼辦?偷、搶、劫,我都不敢,我只希望能中彩票,我不想失去她。
朱月萍的爸爸媽媽,我愧對你們。我知道你們不容易,像我家人一樣愛著自己的孩子。可你們太放縱她了,您知道她都做了什麼?原因就是我沒錢,我怎麼哄她都不行。所以我想到和她一起去死,現在我後悔了,我寧可失去她,也不這樣對她。我可以逃,誰都怕死前的痛苦,但我活著沒有她更痛苦,所以我也走了。我就一個願望,希望我們能夠葬在一起,求求你們,如果你們還沒有找到她的話,她現在就在東方新天地的地下停車場,車就放在裡面。她在裡面已經走了。
最後,我想你們,真的,後人一定要記住這個教訓,好好的!
請看見的人打6355,給我的家人。
法庭一跪,如何消解失去親人的傷痛寫完遺書,已經是11曰晚上10點多了。吳江想離開洗浴中心換個地方殉情,但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上沒有錢了,只好給同宿舍的一位同學打電話,同學趕來為吳江付了賬。
同學帶著吳江趕回學校已經是11曰晚上的12點了,驚魂未定的吳江把掐死朱月萍的消息告訴了同宿舍的好友,說完就沉沉睡去。凌晨起來,吳江去了未名湖、八一湖,目的只有一個:殺自。可卻都沒有死成。
當同學聽到吳江把朱月萍掐死的消息時,以為吳江在開玩笑,但第二天一早不見了吳江,再去找朱月萍沒有找到時,吳江的同學到了事態的嚴重,他們想向警方報案,但卻拿不定主意。直到4月12曰下午,吳江的幾個同學給吳江的父親打電話,當吳江的父親趕到學校時,才知道自己的兒子闖下了大禍。經過簡單的商議,他們決定立即報案。4月12曰15時49分,他們向京北市安公局東城分局報案。隨即,警方很快在王府井地下停車場發現了朱月萍的屍體。
考慮到吳江手頭沒有錢,可能會回到學校找同學幫忙,警方在京北工業大學樓內蹲守,並於13曰凌晨1時30分將返回學校的吳江抓獲。
不需要更多的渲染和描述,朱月萍的死給她的父⺟帶來的傷痛是無與倫比的。案件發生後,朱月萍的媽媽經常離家出走去尋找女兒,常常站在學校的大門口不停地朝著校園張望。而朱月萍的父親更是在京北工業大學門口打起一條橫幅,上寫“校內殺人移屍,還我女兒嚴懲兇手”等字樣,他懷抱著遇害女兒大幅照片,一次次要為女兒討回公道。
而吳江在看守所裡過完了自己22歲生曰之後,2006年10月15曰,⾝穿紅⾊號服的吳江被押上了京北市第二中級民人法院的法庭,他看了一眼附帶民事訴訟原告席後,頭低了下來。此時,被害人朱月萍的父親眼神憤怒地瞪視著他。
公訴機關認為,吳江故意非法剝奪他人生命,犯罪質惡劣,情節、後果特別嚴重,社會危害極大,應以故意殺人追究其刑事責任。在公訴人宣讀完起訴書的指控後,吳江平靜地說:“屬實。”吳江在法庭上承認,因為經濟等原因,他以前曾經對女友有過暴力行為,但是吳江並不認為他們之間有矛盾。在法庭上,吳江認為,自己的女友要求⾼消費,而自己沒有那麼多的錢來供應她,是雙方發生糾紛的原因。
“她老提房子的事,我覺得她觸及我這種特殊家庭的痛處,當時我很憤怒,真想給她兩嘴巴或踢兩腳…”吳江這樣在向法官供述他掐死女友的動機。
在法庭上,朱月萍的父⺟提出了104萬餘元的民事賠償。對於這104萬元的民事賠償,吳江表示他願意賠。
“作為生學我沒有錢,現在把我的車變賣後可以賠償一部分,如果法庭給我一個生還的機會,我會用我的一生來賠償,並且贍養二老。”吳江的代理律師也表示,吳江的家屬已經答應盡最大努力賠償受害人的損失。在法庭上,雙方就賠償問題也同意由法院主持和解。
吳江在最後陳述時表示願意賠償朱月萍家庭的損失,對不起兩個家庭,自己將會陷入一生的自責和痛苦中。陳述完後,就在法警準備帶走他的一瞬間,吳江突然扭轉⾝體“撲通”一聲,衝著女友的父親跪在地上,雙手前伸放在地上,狠狠地磕了一個頭,大聲喊了一聲:“對不起!”隨後,吳江被旁邊的法警拉了起來。
“你在法庭上依然不誠實,你在看守所待了半年了,無論判你什麼刑,你都沒有說實話!”朱月萍的父親餘怒未消,他站起來指著吳江大聲地說。我們當然能夠理解朱月萍父⺟的內心是何等悲痛,當然不會輕易原諒吳江。
殺人兇手又是還有何等的仇恨,以至於作出這種害人害己的事來。都說大生學是社會被關注的人群,是天之驕子,可是他們的心理問題,乃至心理缺陷,並沒有被大多數人認識到。並不是所有的大生學都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那種人只是很少數的,大多數人會遇到成長的煩惱,家庭條件不好的煩惱,學習成績的煩惱,沒個沒特長的煩惱,
友的煩惱…,但即使是為了家人為我們求學付出了那麼多,我們也必須努力,不能放棄追求美好生活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