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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陸桓意樂了,把棉服往下拽了拽,“有沒有點兒長輩的自覺啊。”
“不好意思啊,”宴塵遠說,“還真沒有。”陸桓意又樂了兩聲,不說話了。
三個人吃過飯,宴塵遠又開著車把陸桓意送到了給他準備的房子樓下。
是個老化的小區,門衛室裡住了個五六十歲的大爺,估計就是每天負責在凌晨的時候關一下小區門口的鐵門或者幫忙收收快遞。
樓房外部的牆皮是斑駁的,上面還有雨水常年沖刷後留下的痕跡,樓頂那戶不知道是在進行什麼園藝大業,種的東西葉子都耷拉在外面一大半了,朝外這一面的窗格子沒有一盞是亮著的,乍一看像鬼屋拍攝現場,配上冬季凜冽的風使得整個場景愈發淒涼。
陸桓意下了車,把手在衣兜裡,自下而上地往樓上瞥著,“這就是你租的案發現場?”
“你等會兒,我送他上去就下來,”宴塵遠和副駕駛的人打了聲招呼後下了車,一巴掌呼在陸桓意後腦勺上,“上去再說。”
“啊。”陸桓意應了一聲,“好吧。”語氣還不情願的。
宴塵遠從兜裡摸了煙盒出來,出一
叼在嘴裡點燃了,帶著陸桓意走上了一共四層樓,四個樓道
應燈全都壞了的樓道。租的房子在頂樓,宴塵遠摸出鑰匙開了門,手往牆上用力一拍,拍亮了燈。
“這燈也是聲控的啊?”陸桓意跟著進了屋。
“不是,”宴塵遠說,“這開關不好按,得多用點兒勁兒。”
“哦,”陸桓意掃了眼屋子裡的擺設,又應了聲,“哦。”外面看著不怎麼樣,房間裡卻是整潔又溫暖的,特別是看著就舒服的沙發和懶人椅,還有淡
的餐桌布,在燈光照耀下看著十分溫馨。這是個普通的小房子,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案發現場。
陸桓意在客廳和廚房掃了一圈兒,轉身進了臥室,裡面單和被子也鋪好了,拉開衣櫃,衣櫃裡甚至掛好了衣服,底下有張便利貼。歲歲好好穿衣服不要
冒哦!
哦!
後面還跟了個巨可愛的顏文字。
“看看,”陸桓意把便利貼撕下來,遞給宴塵遠,“這像是一個修道高人寫得出來的句子麼?”宴塵遠接過來掃了眼,樂了,“你師父他老人家還是這麼……活潑。”
“煩死了,”陸桓意深了口氣,把衣櫃門關上了,“煩得八百里以外的雞看見他都不敢叫。”宴塵遠又樂了會兒,“你看看有沒有什麼缺的,我們再去買。”
“沒事兒,我又不是沒手沒錢,”陸桓意說,“謝了啊。”
“嗯,那我走了,”宴塵遠說,“有事打電話。”
“好。”陸桓意把宴塵遠送到門口,關上門後聽著他慢慢下樓的腳步聲。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啊,踏空了。
聽聲音應該是沒摔,運氣好就是一個踉蹌,三步當兩步,運氣不好的話說不定還在樓梯上劈了個叉。
師父對宴塵遠有恩,所以宴塵遠才會放下手裡妖魔鬼怪的案子,親自來醫院接自己,甚至安排好住所、幫忙整理師父送下來的行李。
但自己對宴塵遠是沒有恩情的,就像宴塵遠說的,十幾年前他抱過自己一次的關係,再多就是在師門的年會宴席上,遠遠見過一面,之後就沒有了。
所以在山下這幾個月,不管發生什麼事兒,陸桓意都不打算再去麻煩宴塵遠。
這個新家好的,應有盡有,他身上也有錢,在城市裡生活完全不是問題。
兜裡的手機震了會兒陸桓意才從注意到,他摸出手機接通了,“喂?”
“歲歲啊?你被師父趕下山了?”電話那頭的人有點兒急,“這死老頭兒眼看快過年了又發什麼瘋我找他說理去你現在在哪要不要我去接……”
“啊,沒事兒,”陸桓意聽著他最後一句話一口氣不地說完以後自己都有點兒憋得慌,“不是被趕下來的,他讓我下山來找個東西。”
“找什麼啊?”那人喊了一聲。
“您能用正常音量和我說話麼?山上那隻狗就是被你吼聾的。”陸桓意說。
“……哦,”那人聲音小了點兒,“找什麼啊?”陸桓意沒說話,他幾步走進臥室,用力拍開臥室的燈後走到邊坐下了,深
一口氣才緩緩道:“鳴蛇。”第2章宴塵遠給找的這個案發現場僅僅是看起來沒人住,臥室裡的東西擺放很像他在山上師門的臥室,大概是他那位過分活潑的師父來親自佈置過。
第二天天沒亮陸桓意就被樓底下早鍛鍊的老頭兒老太太吵醒了,彷彿他們醒了全世界都應該醒了似的,就站在小區裡卯足了勁兒喊了一嗓子,沒聽清喊的什麼,但是活活把陸桓意從將醒未醒的邊緣喊成了完全清醒。
“哎。”陸桓意用胳膊在眼睛上用力壓了一下,翻身起來,盯著鞋尖兒愣了會兒才穿上鞋,起身走了出去。
洗漱完走到客廳後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昨天自己說完“鳴蛇”倆字兒之後電話那頭的人直接掛斷了電話,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反正手機上沒有再收到任何來自師門同胞的消息。
陸桓意走到廚房去,拉開冰箱,宴塵遠考慮得好,從果汁到啤酒全都備齊了。他隨手拿了瓶啤酒出來,單手開了蓋兒,嘴裡還沒淡去的牙膏味兒混上啤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