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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子的話,聽著荒誕無稽,仔細想想,卻有一定的道理。小雨單純的就像一張白紙,俗世的濁無時不刻都在侵蝕著她,我真的不忍心看著她被玷汙,可是,我真的要包下小雨嗎?那我如何安排自己以後的人生?包養,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愜意銷魂。
富含太多的情、利益、生活等等方方面面的關係,處理的好,你就倚紅偎綠,身比天堂。處理不好,你就會身敗名裂,直入地獄!***街上有數不清的行人,很多人都拿著白
的鮮花,一張張臉上充滿了悲慼。
我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竟然不約而同的來給老大送行。在這個呼喚英雄的時代,老大的那無畏的一跳,無疑是石沉水面,蕩起的漣漪久久不能平復。
我趕到部隊門口的時候,正碰上韓鳳一行人走出來,遠遠望去,韓鳳捧著一個白布包裹的盒子,那就是老大的棲身之所嗎?
老五穿著警服格外扎眼,抱著明明跟在她的後面,旁邊是部隊的領導,一位中校捧著一張大型相框,照片上老大一身戎裝,面含微笑的看著周圍的人群。兩旁站著無數個戰士,一直從營房延伸到部隊門口,每個人的臉上都呈一片肅穆之。
當韓鳳站在部隊大門的時候停下了腳步,緩緩的轉過身子“唰!”的一下,所有人都行了一個軍禮,門口的哨兵也行了持槍禮,韓鳳的眼圈紅了,捧著骨灰盒深鞠了一躬。我走到她身邊,儘量壓抑著自己的傷,對她說道:“讓我抱一會。”部隊領導正想阻攔,韓鳳卻點了點頭,把骨灰盒
到我的手上。老大結婚的時候,身高一米八八,體重一百七十多斤,隨便往哪一站,就是一座山,我站在他面前就像一個孩子!
可是現在,一百七十多斤都裝在懷裡的這個不足幾斤重的盒子裡面了,以前那個不愛講話卻待誰都跟自己兄弟似的老大永遠都不能站在我面前為我們擋風遮雨了!
還是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眼淚簌簌的掉落下來,趕緊轉過身,生怕韓鳳看見。一輛彩越野停在眾人面前,一名中尉從車上跳下來,對著我靜了一個軍禮,道:“請上車!”我有些尷尬,人家是給老大敬禮,我沾光了,趕緊把骨灰盒還給韓鳳,讓她先上了車,我接過中校手中的相框,隨後登了上去,老五抱著明明也上來了。
在所有人的敬禮中,緩緩離開。車子開的並不快,因為沿途來送行的人實在太多了!我現在才明白袁華當初說的那句“一個人動一座城”是什麼意思!原本都是一些素不相識的人。
此刻大街小巷,房前屋後,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人頭,無數個老人孩子仰著佈滿淚痕的臉龐,對著前進的車子緩緩揮手,嘴裡叫著:“好人!子弟兵!一路走好!
…
”韓鳳一動不動的捧著骨灰盒,淚水無聲的淌下來,把盒子上的白布浸溼了一大片。
其實整個車廂裡的人都在淚,只是誰都沒有發出聲音。這種壓抑的悲痛更加讓人難受!最開心的莫過於明明瞭,在老五的懷裡小手亂舞,這小子跟誰都不認生,看著窗外的人群咯咯的笑著。
然後指了指我面前的相框,小嘴含糊不清的叫道:“爸爸…爸爸…”前面,人群更加擁擠,一個胳膊上扎著黑布條的女孩子低著頭跪在馬路邊上,車子接近的時候,女孩仰起臉,滿面淚水的哭喊道:“對不起!
都是我害了你!”旁邊一個婦女和老漢也跪了下來,淚叫道:“好孩子!你就這麼走了啊,你讓我們一家人怎麼報答你啊!”韓鳳擦了一把眼淚,輕聲說道:“停車。”司機戰士很為難的看了一眼旁邊的中尉,得到同意後,緩緩停下了車子。
“譁!”的一聲,車門打開了,韓鳳捧著骨灰盒走了下來,我也抱著相框出來,人群一下子洶湧過來,把我們倆個都圍住了,韓鳳走到女孩面前,把骨灰盒轉身給我,然後先扶起那對老夫
,然後把女孩也拉起來。
伸出手擦了擦女孩臉上的淚痕,輕聲說道:“好好的活!命只有一次,不要讓老人再擔心,不要讓蕭猛死的沒有意義,明白嗎?”女孩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一把抱住韓鳳說道:“嫂子,謝謝你!我記住了,好好的活!”安撫好女孩,韓鳳對著人群揮了揮手,從我懷裡接過骨灰盒,正想轉身往車裡走,女孩突然叫住了她。
然後拉著自己的父母,對著我和韓鳳二人再次跪了下來“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韓鳳沒有阻攔,我也沒有攔,端端正正站好受了他們一拜,人群像是有人下口令一般。
全都對著我們倆個深鞠一躬,整條街道沒有一點聲音,我卻能聽到每個人心中的哭泣。說英雄,誰是英雄?老大就是!生前坦坦蕩蕩,死後萬人敬仰,這就是英雄!
車子重新前進,在眾人依依不捨的簇擁之下,緩緩駛出市區,短短的五公里路,竟然走了近一個小時,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一上了國道,車子開始提速。軍車就是好,一路綠燈,也不用過橋收費什麼的,直接就是一腳油門踩到底。明明睡著了。
在老五的懷裡躺著,小臉紅紅的,還著小手指頭。韓鳳抱著骨灰盒,眼睛盯著前方,整整兩個小時,她就這樣一動不動的保持著這個姿勢,像一尊千年的石像。
我真不知道以後這孤兒寡母的子應該怎麼過,還有那兩個體弱多病的老人,老大,你這英雄的代價,也太大了!車子在永前路口停了下來,不是不想開到家門口,實在是人太多,進不去!
這可都是看著我們長大的鄉里鄉親啊!一下車,我捧著相框喊了一聲:“猛子回來了!”頓時四面八方哭聲一片。
老三老四跑過來,還沒等說話,抱著老大的相框就哇哇大哭起來,韓鳳好像早已哭幹了淚水,此刻雖然滿臉悲傷,卻是一滴淚也不出來了,只是抱著骨灰盒,慢慢的往家裡走。老五抱著明明下了車,小傢伙現在才醒過來。
看著周圍痛苦的人群,小嘴一咧,也嚇的大哭起來,兄弟四個圍著老大的相框抱頭痛哭,想不到這麼多年後的相逢,竟然是這麼一副場景!靈堂已經佈置好了,我和韓鳳把骨灰盒和相框擺在上面,老爺子急匆匆的從廂房走出來。
看著原本活蹦亂跳的兒子此刻變成了一張照片,手摸著相片身體一直不停的哆嗦,嘴巴一張一合,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一看事情不好,一個箭步躥了過去,一把抱住老爺子,大聲喊道:“叔!叔!別動,說話!說句話!我是鋼子!”眼看著老爺子臉
越來越白,我連忙伸出大拇指,使勁掐在了老爺子的人中上面。
韓鳳和同行來的中尉嚇壞了,也湊了過來,我對強子喊道:“拿杯水!”強子應了一聲跑了出去。
一會兒端來一杯白水,我拿著杯子順著老爺子張開的嘴巴灌下一小口“咳咳!”老爺子嗆了一下,喉嚨裡咕咚一聲,扯開喉嚨哭喊了一聲:“我的兒啊!”他一叫出來。
我心中的大石頭才重重的放下,對韓鳳說道:“扶老爺子進屋躺著,外面的事我們忙活!”扭頭又跟老四說道:“你幫忙和嫂子一塊去!”老四點點頭,和韓鳳一起把老爺子扶走了,中尉看了我一眼,道:“我去看看大叔。”我點頭說道:“你去吧,猛子他媽也在上,你跟他們說說話。”中尉點點頭,走了出去。臨海的情況跟濱海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這是老大的家鄉,親戚朋友大多數都在這,前來弔唁的人絡繹不絕,門口的花圈放滿了一整條街,市政府通知
警隊對永前一帶封路,專門用來處理英雄的後事,
止車輛通行。
棺木特意選用的是柳州木材,結實耐用,老大全部的家當就是一個小盒子和幾件軍裝,哥幾個看了又是一陣唏噓,只是棺材上覆蓋著的那張八一軍旗,才讓大家心情好受一點,也算是對老大的一點藉了。
一下午的時間,都是在接待弔唁客人中度過,小小的臨海市除了這麼一個英雄,政府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甚至連電視臺的人都來了,市長秘書拉著韓鳳的手,不斷的說著一些客套話,我在旁邊聽著就心煩。
無非是想這個機會把老大樹立成一個典型,大肆宣傳什麼的,難道你們就不知道死了親人最大的安就是讓生者清靜,儘快忘記喪親之痛嗎?
活著的時候誰也不認識你,有點小困難想找人幫忙解決一下都整天擺著一張臭臉,躲在辦公室裡喝茶不見,到現在我還聽說老大在部隊的時候國家規定每年的糧油補貼武裝部還欠著兩年的呢!
現在人死了,一個個都親政愛民了,擺著一張對誰都和善的臉,說什麼有困難就提,先把那幾瓶糧油補齊了再說話!
看著他們的嘴臉我就噁心,乾脆走出靈堂,站在大門外招呼。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阿婆在兩個姑娘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過來,懷裡還端著一個竹籃子。
我連忙了上去,握著她的手說道:“五
,你這麼大年紀了,眼睛又看不見,怎麼也來了?”上學的時候,哥幾個經常去學校旁邊的一戶人家偷棗子吃,那戶人家只有老頭老太太,兒子媳婦都在外地,被發現了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搞的老太太天天拄著柺
找到我們家裡告狀,為這個沒少父母的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