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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説話的。
他愣了會兒,往後倒在了牀上,心亂如麻。
“你折騰這些幹什麼呀?”莊看着陸枕書將門口的法器擦拭乾淨後重新掛上去,衝着外頭努努嘴,“天都黑了,我想回去睡覺。”
“那你先回去吧,”陸枕書看了他一眼,又從箱子裏拿出一把骨扇,“你妖力還沒恢復完全,犯困是常事。”
“恢復完全了,”莊即使變了人型尾巴也沒收起來,兩條又大又蓬鬆的尾巴在身後搖來晃去,“真的。”
“那等我擦完這些,”陸枕書説着,頓了一下,“我最近……總覺得很不安,從歲歲回來以後開始,後山就有什麼地方怪怪的。”突然出現又消失的氣,寸步不離跟在陸桓意身後的尹燭,還有臉
愈發差的師父和疲憊不堪的二師叔和三師叔。
陸桓意心思沒那麼深,看不到太多,也不會去想太多,但他作為大師兄卻看到了平和之下晦暗的湧動。
陸枕書嘆了口氣,拿着那把骨扇的手微微收緊,側過頭去看着窗外,而忽視了在書桌旁百無聊賴的莊換了個表情,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第44章陸桓意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覺像是做了個夢,但醒來後腦子裏空蕩蕩的什麼也沒記住,窗外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這個點兒要吃完飯只能去後廚自己做了。
他打了個呵欠坐起來,察覺到有什麼一直盯着自己,渾身一僵,扭過頭去,尹燭還盤腿坐在那兒盯着自己看,動都沒動一下,長頭髮已經收回去,又變成了以前那種剛好到肩膀,剛好能紮起來的長度。
“……你還真這麼坐了一下午啊?”陸桓意被他嚇了一跳,還有點兒糊的
神立刻繃緊了,“位置都沒挪一下?”尹燭看着他,
線抿着沒開口説話。
“説話啊,”陸桓意隨手
起一個枕頭
進懷裏,疑惑地看着尹燭,“啞巴了是麼?”
“你不讓我説話的!”尹燭喊完這聲又把嘴抿起來瞪着陸桓意。
陸桓意則是想了一會兒才從記憶深處扒拉出這件事,緊隨而來的是更多的煩心事,更多他不想去想的事,連帶着此時此刻尹燭的視線都讓他有點兒疲倦了,疲倦得肚子都有點兒餓。
“先去吃飯吧,”陸桓意把枕頭丟到一邊,往牀下挪去,抬手指了指尹燭説,“你還是先閉嘴。”尹燭倒也沒多不滿意,反正陸桓意説了兩天後就和他説話,還不生氣了,他就安安靜靜的等兩天,反正也吃不了虧上不了當,陸桓意家在這兒,他跑不掉。
但是陸桓意是很煩的,甚至去後廚煮了兩碗麪出來的時候已經被腦內的複雜思維糾結得不餓了,把自己沒吃完的那些都扒拉給了尹燭。
尹燭恰好中午沒吃多少,把陸桓意碗裏的也收拾後象徵地打了個飽嗝。
兩個人沉默着回到後山,沒着急進屋,而是在外面溜達了一圈兒,看着外頭泛着銀光似的的雪,吹夠了夜間降温後的涼風才回了屋。
那是十分安靜的一夜,連思緒都靜成毫無漣漪的湖面,兩個人漸漸沉入其中,被窒息的覺所包圍。
第二天陸桓意是被許多吆喝聲吵醒的,外頭洋溢着許久不見快讓老子抱一下的快活空氣,陸桓意睜開眼睛盯着天花板緩了會兒,一扭頭,尹燭還坐在地鋪上,以昨天他醒來的那個姿勢盯着自己。
還真就半分都不挪唄。
陸桓意嘖了一聲,掀開被子下了牀,洗漱出來後被子已經疊好了,尹燭甚至把自己的地鋪收拾了一下,挨在牀邊,看着可憐巴巴的,更可憐巴巴的那位正坐在凳子上,見陸桓意出來了,又目不轉睛地盯着看了。
人一旦被視線鎖定,一切的舉動都會變得怪異無比。
陸桓意覺自己快同手同腳了,尹大爺還沒把自己的眼神挪開,反而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似的,撐着下巴勾着嘴角盯着看。
“陸桓意!”門外有人喊了一聲,“別睡了,出來接客!”
“……聽着怎麼這麼不純潔。”陸桓意樂了一下,強迫自己忽視掉尹燭的視線後快步跑到了門口,拉開門,宴塵遠正站在外頭,笑得出一口白牙,身後是冷得直哆嗦的蕭渡水。
“快讓你渡水哥哥進去暖暖,”宴塵遠一邊説一遍拉着蕭渡水往裏走,“他快凍死在上山路上了。”
“怎麼不多穿點兒啊,”陸桓意等他們進來以後關上了門,“山上本來就冷。”
“他把我從被子裏拽出來的,”蕭渡水一邊哆嗦一邊顫着聲音説,“沒打一聲招呼就直接把我拽上山了。”
“我哪知道你這麼不耐凍。”宴塵遠嘖了一聲。
“這麼不耐凍真是太對不起您了,”蕭渡水打了個噴嚏,“爭……爭取下輩子投胎成為一隻固執的企鵝。”這倆人還沒吵完,那邊又有人踹門而入,伴着一陣涼風,蕭渡水又打了個噴嚏。
“小宴子!”師父的聲音很大,比得上二師叔發揮正常的時期了,“怎麼不來找我喝酒,一山上就跑我徒弟屋裏來……咦,這位是?”
“師父好,”蕭渡水接過陸桓意遞過來的紙巾,擤了下鼻涕才繼續説,“我叫蕭渡水。”師父的表情很短暫的變了一下,只是一瞬,尹燭卻瞥見了那一瞬的變化。
“這可是你這麼多年頭一次帶人上山,”師父衝着宴塵遠挑起眉,“頭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