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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的重量都在普約爾身上,他已經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
普約爾把哈維送回醫院,哈維坐在病牀上,看着自己的左膝。
“普伊,”哈維的聲音很輕,“給我的經紀人打電話,告訴他,我要退役了。”
“……好”普約爾關掉燈,走出病房,一直走到停車場,終於撐不住,趴在牆上,哭了起來。
哈維退役的消息傳到巴薩,更衣室一片死寂。隊員們都想過哈維可能無法重返諾坎普,可能會退役,但沒人説出來,他們覺得只要不説,就總還有希望。
小白站起身,開始收拾東西。梅西抬起頭望着他。
更衣室靜得能聽見浴室滴水的聲音,小白整理好鞋帶,將鞋子放在隔間裏,疊好巾,四四方方的,洗漱用品從左到右按高低順序擺好。最後是衣服,他怎麼也掛不好,不是凸起一塊,就是凹下一塊,小白狠拍了一下衣架,櫃子晃動着,櫃門向外開去。
櫃門上貼着一張全家福。法佈雷加斯剛回巴薩時,他們照了一張全家福。瓜迪奧拉坐在中間,右邊是普約爾、法佈雷加斯,皮克,右邊是哈維、梅西、小白。
所有人都正襟危坐,身體僵硬,只有梅西兩條腿向後勾着椅子。照片發下來時,普約爾對梅西説,你怎麼老跟椅子腿過不去,梅西不好意思地撓着頭。哈維説:“這張全家福是我們照過最好的全家福。”小白問,好在哪裏。
哈維説,好在所有人的笑容都發自內心,讓人一看見就覺得快樂。
小白摩挲着照片上的普約爾和哈維。梅西扭過頭不願再看,關上櫃門,第一個離開更衣室。
小白去看哈維時,哈維正在練習走路。屈膝、落地,再屈膝、再落地,如此簡單的動作,哈維走得還不如三歲孩子穩。
他的後背濕了一大塊,臉上的汗水順着鼻尖滴在地板上。小白的視線模糊一片,直到哈維抱住他。
眼淚滴落在哈維肩膀上,小白雙手緊緊扣着哈維的肩胛骨,一直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小白放聲大哭。
哈維抱着小白,輕輕拍着他的背,“傻andrew,你怎麼還這麼愛哭。”小白松開手去擦自己臉上的淚,一邊擦一邊噎。
哈維摸着他的臉,12年前,伊涅斯塔剛進一隊時,就是個乖孩子,哈維要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那時,哈維很嫉妒小白,因為瓜迪奧拉和範加爾都那麼喜歡他。哈維壞心眼地讓小白做些沒用的傻事,小白懵懵懂懂,不知道哈維在整他,總是開心地去做。普約爾看不慣,要小白不要聽話,小白夾在兩人中間左右為難,但是趁普約爾不注意的時候,他還是會偷偷地把哈維代的事做了。哈維就是從那時起開始喜歡小白的。
他們兩個搭檔了那麼多年,心有靈犀,哈維從不避諱自己對小白的偏愛。andrew曾經是哈維給小白起的綽號,專屬於他,其他人都沒有叫過。後來,小白也變成巴薩的老人了,為了讓小白在年輕球員面前樹立威信,哈維很少再這樣叫他。
“andrew,我走後,巴薩的中場指揮官就是你了,難道你要哭着指揮嗎?”哈維蹭掉小白臉上的眼淚,“我跟你説過,你會超越我,超越菲戈,會和齊達內一樣偉大,甚至比他還要偉大。你還記得嗎?”小白邊哭邊點頭。
“在我心裏,巴薩只有兩位球員會成為傳奇,一個是梅西,一個就是你。”小白的情緒漸漸平復了,攙着哈維坐下。哈維看着他道:“你本來就白,現在又哭紅了眼,真是越看越像個小兔子。”小白笑了起來。
那天,兩人聊了很久。很多早已遺忘的往事,又被翻了出來。那些曾經以為無法逾越的困難,那些以為一定會刻骨銘心的傷痛,在回憶裏全然不見了,留下的只剩幾件看上去很蠢卻又異常快樂的事。
小白走後,哈維覺得有件事必須要做了,他打電話給oscar要他幫自己一個忙。
第二天,oscar和alex開着一輛小皮卡來到醫院。兩人向醫院借了推車,成箱成箱地往哈維房間搬東西。哈維復健回來一看,半個屋子都堆滿了。
“怎麼這麼多?我只要筆記。”oscar氣吁吁地説:“比賽錄像比這多多了,你要是要那個,我得找個搬家公司給你搬。”從98年開始,哈維做過的所有球賽筆記都在這裏了。他翻開來看,“這本沒用了,上面寫的所有球星都退役了……嗯,這本也沒用了,戰術過時了……這本,啊,這本是我亂畫的陣型。這本,喲,這本是瓜迪奧拉的技術特點……”哈維邊看邊刪減,有用的取下來,沒用的還留在活頁本上。alex問他還需要其他東西嗎,哈維笑着説,不要了,今天真是辛苦你們倆個了,我沒想到有這麼多。
alex還要上班,拉oscar跟他一起走。走出房間時,oscar回望了一眼,哈維拄着枴杖穿梭在紙箱間,十六年來哈維的所有心血都在這半間屋子裏。oscar想起哈維出生前,他向上帝行賄,希望他能送給自己一個弟弟,一個會陪他踢球的弟弟。上帝滿足了他的願望,哈維來到他身邊已經三十四年了,一直在踢球。現在他要和足球説再見了。
oscar着眼睛,alex問他怎麼了,他説消毒水的味道真讓眼睛受不了。alex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兄弟兩個肩搭着肩走了。小皮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