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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一直很耐心在同你説話,我甚至連生氣都沒有。”他眼睛發亮,像刀。
“要真正囂張起來,不是這樣。”看吧,他還是説得那麼温柔,可是她已經地嗅到危險的氣息,她已經有些頭皮發麻了。他説的沒錯,他一直沒發脾氣,説話也是輕輕地,可她就是可以
受到他那不尋常的氣焰。
為什麼?她從沒遇過這樣的人。如果他這樣輕聲細語就能讓她害怕,那麼,她不膽寒地想,真要
怒他會是怎樣景狀?
金鳳伸手,恨聲叱道:“拿來!”
“拿什麼?”
“梳子,我自己梳頭。”她妥協,很勉強地妥協。
“梳子在案上,你站起來,走過去拿。”她猝然站起,走過去,坐下,用力將梳子抓起。正要梳時,忽然眼一睜。
“這是什麼?”她眯起眼瞪着那把木梳,咆哮着。
“喂,我用的梳子是金制的!”孺子…不可教也!
慕容別嶽忽然有一種很虛弱的覺。他忽然覺得自己面對的不是公主,更不是女人,而是一個小娃兒,被寵壞的小娃兒。你可以和大人講理,但和一個娃兒就難了,他們或者一時半刻被你的威嚴或
子給嚇着了,可是要不了多久,一轉眼他們又故態復萌忘得一乾二淨。
面對被寵壞了的鳳公主,慕容別嶽就有這種覺,一種無可奈何的
覺。可是,他還是沒打消替她醫病的念頭,雖然她的
子的確令他
到有些麻煩,且她的身體確實藏着他想研究的謎。
慕容別嶽靜靜站着看她很惱很氣很挫敗,終於投降地開始用力梳她那糾結的長髮。她還沒自個兒梳過頭,再加上心浮氣躁之故,讓她越是想將那一頭烏絲理好,就越是難以稱心如意。
金鳳有點大受打擊,先是穿不好衣裳,現下,她連簡單的梳頭都梳不好,她皺起眉頭,抿起,使着蠻勁,企圖將纏住梳子的豐開。
慕容別嶽靜靜看着她越梳越氣,越梳越惱,甚至是越梳越用力,她痛得頭皮發麻,痛得揪起眉心,可她氣得不在乎疼了,她真不明白這分明是長在自個兒頭上的發,怎麼會和自己作對似的這麼難理!
一定是這梳子太爛了,可惡,一定是這樣,桃兒幫她梳的時候,那金制的梳子一刷,她的長髮就聽話散開了。可這把爛梳子,她使勁地將糾纏住梳子的髮結用力地拉扯…可惡,可惡!她氣得臉都紅了。
一隻大掌忽然覆住她握梳的手。
“你是在梳頭,還是在拔頭髮?”聲音是含着笑意的。
“再梳下去,恐怕你要氣昏過去。”金鳳一怔,任他拿走梳子。她斜着臉,看見他那很男人的大手握牢那隻木梳,聽着他一邊説話,一邊輕易地就梳開了那糾結的發。
“蠻力是行不通的。”慕容別嶽一手按着她後腦,一手輕易地調整了梳子的角度,輕輕扯了扯髮結,稍稍使力,結就散了。
啊,連頭髮都聽他的!金鳳不在心底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