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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就應該守道。所謂的道,就是道德,或者是人道。不要因為自己的私慾,違反大家約定俗成的規則,這就是守道。平常人都應該遵守,何況是自己的兄弟!
***天已經全黑了,烈士陵園裏的路燈亮了起來,鐳燈光把整座紀念碑照
的如同一位昂首而立的偉人,莊嚴肅穆。
老四跪在平台上,撫摸着底座下那新刻的老大的名字,喃喃説道:“大哥,我是真的喜歡韓鳳,也真的想幫她,她太苦了!
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她的,明明我也會當成親生兒子,我不會讓他們娘倆受苦了!還有老爹老孃,我已經是他們的乾兒子了,我給他們二老送終,老大,你答應我嗎?”我對強子和詩雅擺了擺手,讓他們放心,在老大面前,我不會衝動的。走到樑棟身邊,掏出三顆煙,一齊點上,一顆放在紀念碑底座上,一顆遞給老四,他扭了扭身子,不理我,我嘆了口氣,把煙遞給後面的強子。
靠着底座坐了下來,了一口煙,看了看旁邊老大的名字,嘆息着説道:“大哥,兄弟對不起你,讓嫂子受苦了!”老四低着頭,隱隱
泣着。
我拍拍他的肩膀説道:“老四,你別衝動,別意氣用事,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是我們有很多方法幫助韓鳳,我們兄弟幾個,每個月時間去看看二老,需要錢了,都湊點,不一樣能照顧好他們嗎?你幹嘛非要跟韓鳳在一起?老大剛走不到一年,你這麼做對得起他嗎?”老四抬起頭,看着我説道:“二哥,我知道你反對我跟韓鳳在一起,你也是結過婚的人,你不知道居家過
子不是給錢就能解決的嗎?不説別的,就説買米買面,韓鳳一個女人,家裏老的老小的小,怎麼往房間裏面抗?
你讓她打電話叫我們哥幾個?至於嗎?二哥,我不是衝動,我考慮了好久才做出這樣的決定,老大走的那幾天,我天天在韓鳳身邊陪着,你別看她表面沒什麼,她心裏的苦誰能體會?她現在並沒有答應我,但是我可以等,我給她時間。
韓鳳是個好女人,吃這麼多的苦,老人孩子都照顧的舒舒服服,我回來,就是要讓她知道,我不是可憐她,我是真的喜歡她,真心實意的想代替老大,把她們娘倆照顧好!二哥,你打我,罵我,我都受着,可是我跟她過子,誰也攔不住!”老四一口氣説完,不再看我,只是盯着老大的名字,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我被他説的也是啞口無言,或許韓鳳真的需要一個男人,但是怎麼説老大也是屍骨未寒。
而且老大現在是臨海和濱海兩個市的典型,全市人民都在學習他,紀念他,他的老婆卻要改嫁,這不是掀開棺材老大的臉嗎?!
想到這裏,火氣又冒了上來,我對老四冷冷説道:“你想讓他們生活的好,我們哥幾個可以想辦法給韓鳳找個舒服點待遇又不錯的單位上班,也可以出錢幫她家僱個保姆,幹嘛非要跟韓鳳結婚!
韓鳳是烈士家屬,她要是改嫁別人會怎麼説她,她以後還會抬起頭來嗎?你想過這些沒有!”強子和詩雅看我又有了火氣,趕緊走到我身邊,詩雅蹲下來,拉着我的手説道:“老公,你別動氣,好好説。”強子也對老四説道:“二哥説的也對。老四你好好考慮一下!”老四梗着脖子説道:“我都考慮了好幾百遍了!二哥二嫂,三哥,我問你們,一個人帶着孩子,又要照顧老人,有多少時間上班?
你請個保姆,請女的,有個重活還是不能幹不能抬,有用嗎?請個男的,韓鳳孤兒寡母的,放心嗎?烈士家屬怎麼了?
為了這個虛名就一輩子打落牙齒到肚子裏?那些撫卹優待,對她們一家四口有多少幫助?要它幹嘛?!我隨便找個工作幹一個月都比它補貼一年的多!”
“那也不用跟大嫂結婚!”我怒吼了一聲,這廝是怎麼説都不聽,鐵了心的要行動了,我指着他罵道:“別他媽找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就可以為所為,你不要臉,大嫂還要呢!你毀了她的名聲,老子跟你沒完!”老四也急了,跪在地上直起上身辯解道:“我怎麼就毀她名聲了?你別當我不知道,軍婚是指現役軍人的,老大都走了,韓鳳要改嫁誰都管不着!我説了我給她時間,一年兩年我都能等!只要她跟了我,我拼了命也讓她們娘倆吃好喝好穿的好!”
“我就你大爺了!”我擼起袖子就站了起來,詩雅一把抱住我叫道:“鋼子你冷靜點!”我正要説話,旁邊強子突然大喊道:“都吵個雞巴!這是在老大跟前!”我一聽,渾身的怒火像被
了
銷,再也發不出來了。
只好重新坐在地上,氣吁吁的看着老四。老四滿臉都是淚,卻笑着對我説道:“二哥,我得不到你同意,你也勸不動我,我們都做不了主,這事得問老大!”我心説你他媽明擺着氣我,老大都剩一個盒子了你怎麼問?老四從兜裏掏出一枚一元硬幣,對我説道:“有花就是反對,字就是同意,三局兩勝!”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氣鼓鼓的説道:“沒心情跟你玩遊戲!”老四笑笑,也不管我,把硬幣捂在心口,閉上眼睛仰頭對着天空,嘴裏唸唸有詞,樣子像個神
,突然,老四睜開眼,把手裏的硬幣往空中一彈“叮鈴鈴”一陣脆響傳來,強子和詩雅都圍了上來。
我雖然嘴上説着不興趣,但是還是被
引過去,四個人八隻眼睛,緊緊盯着地上不斷轉動的硬幣。硬幣碰到底座上,盤旋了幾下,停了下來,眾人都把腦袋湊了上去,我定睛一看,赫然是字!
“碰巧!絕對是!”我憤憤的看着硬幣説道。
老四還是淡淡的笑着,嘴裏説道:“還有兩局!”然後再次重複剛才的動作,把硬幣貼在口,仰面看天,嘴裏嘟嘟囔囔。
隨着他手指的彈落,硬幣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然後掉在地面上快速的旋轉起來,八隻眼睛再次盯了上去,隨着硬幣的停止,我腦中轟的一聲巨響:還是字!一定是硬幣有問題!我一把搶過硬幣,拿在手裏,瞪大眼睛盯着上面,這面是字,那反面也應該是…是花!
硬幣沒問題!老四看着我,微微笑着,眼淚卻了下來,手摸着老大的名字,泣不成聲!強子走過來説道:“二哥,我看這事我們倆個就別管了!”詩雅也跟着説道:“是啊老公,既然猛哥都同意了…”
“我不信!”我緊緊攥着硬幣喊道:“一定是湊巧!最後一局我來丟!”轉身面對紀念碑,對着老大的名字説道:“老大,你在天有靈,就給兄弟指條路!
現在就還剩哥四個,我不想以後再丟掉哪個兄弟!是管還是不管,你給我説明白,是花就是不同意,是字,就是同意!老大,你告訴我啊!”隨着我最後的一聲嘶吼,手中的硬幣高高的被彈上了天空。
然後叮鈴一下掉在地上滾出好遠,我和詩雅還有強子趕緊跟了上去,惟有老四,對着紀念碑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卻久久沒有起身!還是字!三次全是字!這種百萬分之一的概率竟然讓我給碰上了!
老大,莫非你在天之靈真的想讓老四幫你照顧韓鳳娘倆嗎?還是怕我們兄弟反目而做出妥協?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尊重事實。我長嘆一聲,喃喃説道:“這事,我不管了!”強子衝老四喊道:“老四,你聽到沒有,二哥同意了!”老四沒有應聲,還是跪在那裏,頭抵在地上,社體顫抖着,發出嗚咽的哭泣聲。
回到家裏,連涼都沒有衝,和衣躺在牀上。詩雅端來一碗泡麪,撅着小嘴説道:“老公,我不會煮麪,用開水泡的,快吃吧。”我搖頭説道:“我腦子很亂,不想吃。
你也沒吃東西,自己吃吧。”詩雅坐在牀頭,把碗放在牀頭櫃上,夾起一塊雞蛋,用手兜着遞到我面前説道:“快快!張嘴!”我無奈的張開嘴,任憑詩雅把一塊炒雞蛋放進我的嘴巴,然後嚼了兩下,進了肚子裏。詩雅自己也吃了一口。
然後又來餵我,兩包泡麪就這麼被兩人一點一點的吃完了,擦乾嘴巴,詩雅躺在我的身邊,抱着我説道:“老公,我泡的面好吃不?”我微微笑了一下,颳了刮她的鼻子,道:“如果是你煮的,會更加好吃!”詩雅小臉一紅,撅着小嘴説道:“人家還在學嘛!過幾天一定煮給你吃,還要餵你吃!”我伸出胳膊摟住她説道:“吃什麼樣的面無所謂,重要的是能跟你一起吃。
還記得嗎?結婚前,我們也是經常這樣吃麪的!”詩雅笑了,柔聲説道:“老公,原來你是記得的。你也是知道的,你覺得温馨嗎?”我點頭説道:“是啊,很温馨!”詩雅輕輕嘆息了一聲,道:“可是韓鳳姐姐呢?她連這樣的温馨都享受不到!”我楞了一下,低頭看着詩雅説道:“老婆,你想對我説什麼?”詩雅抱住我,把頭枕在我的胳膊上説道:“其實,女人不是要的錢財權勢。
也不是鮮花錦旗,女人就想睡覺的時候有個胳膊枕着,悶的時候有個男人陪着,累的時候有個男人疼着,吃麪的時候,有個男人等着她喂…你給她一千萬,也換不回一個蕭猛!現在有人願意做蕭猛,你為什麼還要阻攔呢?”我從來不知道原本單純的詩雅,竟然説出這麼深奧的話來,難道真的只有女人最懂女人?我所考慮的,無非是韓鳳烈士家屬的名聲,可是韓鳳的苦,我又能理解多少呢?一個女人,擁有金山銀山,還不是照樣離不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