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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峯拿起那份離婚協議書,看也不看的慢慢地撕碎了。這該死的東西是他在結婚初期準備下的,一時就忘了毀去,竟成了致使心蕊出走的禍!也正是它,毀了他今後的生活.陸雲峯獨自站在那裏,若有所待地望着門口的方向.但,他什麼也沒有看到,一切都變得出奇的靜謐與荒涼起來。這一次,心蕊是真的走掉了,終於忍無可忍的走了,她還會回頭嗎?他等待着。在患得患失的心情中,時間過得分外的緩慢又份外的快速。一轉眼,大半個月就已經過去了,陸雲峯還是沒有等到心蕊的迴歸,而且是毫無音信的。陸雲峯坐不住了,接下來的
子就是尋找的
子了。他一剛進楊濟慈的家,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説什麼,她就先問了:“心蕊呢?她怎麼了?電話老是不通,她沒有一起來嗎?”陸雲峯立刻就明白了,她並不知道情況,只好含含糊糊地用“心蕊出門去旅行了”來搪
着。正在伏案寫作的沈卓抬起頭來審視了他一會,與楊濟慈
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
。顯然,二人閲歷的豐富令他們對所謂的“旅行”的實質猜了個七、八分。這讓陸雲峯變得不自在起來,沒坐幾分鐘就忙着告辭了。好在,他們都是那種極有修養的人,也不問他什麼,沈卓只是在送他到門口時頗為含蓄地説了一句:“年輕人,要懂得珍惜啊!”珍惜!陸雲峯現在是最能夠深切體會這個詞的含義了,可是,他又能怎麼辦呢?心蕊走了,他的這一番心意要如何才能讓她知曉?陸雲峯又從心蕊留下的手機中查到了陳旋的電話號碼,聯繫上了遠在英倫的她。
“什麼?心蕊不見了!你把她到哪裏去了?”陳旋在大洋彼岸不客氣地責問:“你不覺得你太過份了嗎?”雖然隔着千萬裏的距離,但陸雲峯似乎清楚地看到了她臉上的譴責與鄙薄,可他不想作任何的辯駁,勿須別人來罵他什麼了,他自己早就在心裏狠狠地把自己罵過千百遍了,可依然沒有減輕一點內心失去心蕊的痛苦。
“這也好,她早就應該離開你這種丈夫了!”陳旋帶着一些慶幸地説。他不用再問也知道陳旋並不清楚心蕊的下落,就準備掛上電話了,卻聽見陳旋在那邊問:“那個女人真的就那麼好嗎?好得你連心蕊都可以不要了嗎?”陸雲峯失神的一任電話滑落在地板上。那個女人?!這就是心蕊對她最好朋友的秘密了。從這個謊言中,他再一次深深地體會到了心蕊待他的那一番維護之心與深情厚意。陸雲峯心灰意懶,也無意去找羅文打聽什麼了。雖然上一次心蕊是跟他出去的,但他知道這一回以心蕊的決絕之心來看,她是不會留下容易找尋的線索的。而且,羅文已經結婚,心蕊就更不可能去他那裏了。想了又想,陸雲峯這才找到了黎華。本來,黎華是所有人中最有可能知道心蕊下落的。她會去哪裏別的人是儘可以瞞着的,對自己鍾愛的弟弟,是不會沒有一點
代的。陸雲峯不是不明白這一點,但他真的很怕去面對那個小夥子,他會如何對待自己呢?他心裏因為愧疚,便遲遲不敢去找黎華了。
“我姐走了嗎?”黎華站在寢室門口,也不讓他進去。
“我本就不知道呀!”
“她―――給你提到過什麼嗎?”陸雲峯雖然很難堪,還是硬着頭皮問到:“她會到哪裏去呢?”黎華搖了搖頭,臉上滿是諷刺的神情。
“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麼知道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進去了。陸總!”然後,黎華就冷冷地回了寢室,把陸雲峯一個人晾在走廊上,任由他被來來往往的學生指指點點。這樣的態度,尤其是那一聲“陸總”了黎華心中強烈的不滿。他想起這個大男孩在他家裏席地而坐,口口聲聲叫着姐夫的情形來,心裏真是酸澀難言起來!那樣的畫面,他是再也看不到了,除非是心蕊回來。可是,心蕊又在哪裏呢?到了最後,陸雲峯實在是沒轍了。甚至去了童梅所在的那個小鎮,結果還是一無所獲的。心蕊
本就沒有去過那裏,而且也從來就沒對他們提到過什麼。
“是不是———”童梅遲疑了一下“如果是心蕊惹你不高興了,千萬請你多擔待她一點,她———從小就很苦的。”這話令陸雲峯汗顏,真恨不得就給自己一記耳光了!各方面都沒有一點心蕊的消息,她似乎是存了心要在這個世界蒸發了。而心蕊的消失也並沒有引起外界的注意。家人那方面,都遠在澳洲,只要陸雲峯不説什麼,他們自然是不會知道什麼的;至於,別的那些不相干的人就更加不會來打聽什麼了,在如今這個年月,人們早已經是看慣了男女之間的分分合合,見慣不怪了。再説,各人有各人的事情要煩心,誰又有心情去管其他人的閒事呢?最多是竊竊私語一番罷了。只有李放會為此事嘆一二,但事已至此,他也不便多説什麼的了。
子繼續着,但是那每一天對於陸雲峯而言卻都是陰鬱而漫長的。表面上,他的生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依舊是每天忙於工作;依舊是周旋於各種應酬;也依舊是犯着胃潰瘍的老
病。在閒下來的時侯,他還是常去酒吧坐坐,也不喝得過於醉,只是比以前呆得久了些。他這是不願意回家去,是的,陸雲峯就是不願意回家去。可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一種折磨,那些酒吧裏不是愛放約翰·丹佛的《鄉村路帶我回家》,就是雅尼的《完美的愛人》,風格雖然是迥然不同的,卻同樣地令陸雲峯想到了心蕊。結果,他就
本坐不下去了,最終又回地了楓情苑,回到了那個曾經是他度過了許許多多温馨時刻的地方,到現在去成為了他最觸景傷情的地獄。在那裏,心蕊的温言軟語,香茶佳餚,清麗容顏…都化作了一股濃烈的氣息,充盈了整個房子,無處不在。這一切如火一般燃燒着他的心,一種越來越痛心的思念在他的心裏瘋長着,讓他
夜不得平靜得了。他這才明白什麼叫作“不思量,自難忘”、什麼叫作“才下眉頭,卻上心頭”了。這些,絕非是文人酸溜溜地無病呻
之詞了,而是陸雲峯確確實實地切膚之痛了。她現在在哪裏?她過得好嗎?她會想念自己嗎…陸雲峯時時都在這樣想着,他覺得自己似乎就快崩潰掉了。尤其,是在陸雲峯每一次深夜回到家時侯,他常常習慣
地説道:“心蕊,我回來了。”
“心蕊啊,我告訴你…”
“心蕊,給我拿一下巾過來。”
…
………但是,再也沒有了他聽慣的温柔回應。他這才恍然清醒過來:心蕊,她不在這裏了。於是,就有無限的淒涼猛然間湧上了他的心頭。陸雲峯是真的度如年了,他的每一個夜晚是再也不能安然酣睡了。確切地説,他和心蕊之間也談不上有什麼驚天動地、轟轟烈烈的事情發生,也就是一些生活中的瑣碎小事罷了。那滋味,平淡得像是一杯白開水、一塊白麪包,可陸雲峯就是偏偏難以去忘懷那些點點滴滴,它們總是在他的心裏回味了一次又一次,
覺卻越來越濃烈了,幾乎到了一種刻骨銘心的程度。這又有什麼奇怪的呢?水是無
無味的,但誰又離得了它呢?既然,陸雲峯無法再見到心蕊,只有拿着相冊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心蕊的照片並不是很多,主要是一些為廣告需要而拍攝的藝術照,生活照卻是寥寥無幾的。所以,她在照片裏看上去都是那樣的美麗,光彩照人得有幾分不真實的
覺,陸雲峯不喜歡這樣的照片,他還是希望她這個人能夠在自己的身邊。但是,這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就是在照片裏,這也是那樣的少有。陸雲峯在翻看了無數次相冊之後,最大的一個發現居然是:除了他們在結婚時合影過以外,長長的兩年多來就從來沒有在一起照過相!總是心蕊一個人、一個人…他呢?他在哪裏呢?
“對不起!對不起!”陸雲峯喃喃地重複着“對不起!”心蕊無語,在照片中温柔地笑着,卻又難掩那眼中的一抹哀愁。內疚和心痛混着,把陸雲峯的心都快要
碎了。對於這一切,陸雲峯也只有極力地忍耐着。他雖然是近似於瘋狂地思念着心蕊,但他終究也沒有做出什麼失控的行為來。畢竟,他並不是年輕人了,是不會有那種幼稚的衝動的。以他的年齡和身份是不可能去要生
死的擺出一副失戀相的,那不過是言情小説裏的誇張渲染罷了。他陸雲峯縱然是心中在滴着血,也不會是那副模樣的,他是個成年男人!是的,現在的陸雲峯真的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了。他那曾經僵硬而扭曲的心靈在經過了心蕊的愛情細細地滋潤之後,猶如干涸的土地被清泉灌溉過一般,居然也可以栽花植草了!陸雲峯心中開始有愛了,而且是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濃烈的愛。這種
情,令他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痛苦,但在這樣的苦惱之中又混雜着無限的魅力,讓他
受到一種巨大的甜
了。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正常”卻只有一個對象―――方心蕊。而她已然不再出現,他也就不會對別的女人懷有什麼愛戀之心了。當陸雲峯在機場為麥可送行時,他就等於是徹底地送走了自己的過去。望着那飛機衝上藍天,越飛越遠,他的心情驀然間輕鬆了,彷彿一塊多年壓在心中的巨石終於落地了,就連呼
都輕快了不少。他知道,麥可也是如此。因為,此時的他已經是一個全新的麥可了。陸雲峯想着現在的麥可,不
真心替他高興起來。他終於實現了他自己的夢想,開始了全新的人生,真是一件值得欣
的事情啊!可是,這種欣
的
覺也不過是暫時的而已,陸雲峯只要一想到心蕊,心裏就又是一陣接着一陣的刺痛起來了。
“你不要灰心,心蕊是不會忘了你的。”麥可臨上機的時候肯定地對他説着,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陸雲峯卻遠遠沒有麥可的信心,他現在最為害怕的就是心蕊會忘記自己,她不是説過嗎?
“時間是偉大的”誰又能夠保證她不會愛上其他的男人呢?而且,誰又能夠保證那些男人不追求她呢?不論心蕊在哪裏,這種事情都可能發生的。她可是一個優秀的女人呵!一想到會有這樣的事,他的心就惶恐不安了,如果,心蕊不再愛他了,他―――該怎麼辦呢?終於,心蕊有了一點消息傳來。5555!可憐的雲峯!~朋友們看得心酸不?嘿嘿!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覺得好就多幫我宣傳下嘛!看完了這個就去看我的《綻放的星星》啊!保證彩不會比這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