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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濕倭見林楓在那裏低頭忙碌了起來,想想自己的話也説完了,於是伸手摸了摸自己圓鼓鼓的肚皮,同時還打了個飽嗝,之後朝着一旁聽到飽嗝看向自己的小琲笑了笑。然後緩緩站起了身子,探身對着趴在桌前的林楓低聲請示道:“侯爺,要是沒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林楓聽完以後也沒答話,只是頭也沒抬的伸手隨意的揮了揮示意他可以走了,然後就繼續皺着眉頭開始沉思了起來。這期間,吃完飯的小琲已經沒有回到牀上,而是一直湊在林楓的身旁,不時的還替他給杯子里加點水。
過了不久,一個丫鬟端着一碗湯藥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當然不知道林楓在那裏幹什麼了,於是便準備開口提醒林楓。不過她立馬看到了林楓身旁的小琲給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丫鬟立馬會意,然後小心的饒到了林楓身後,將湯藥放到了窗户邊的桌上,然後才給小琲欠身行了一禮,小心翼翼的輕步退了出去。
又過了一會,小琲略微彎看了林楓一眼,當見到林楓
皺的眉頭依然沒有舒展的趨勢,又回頭看了一眼丫鬟送來熱氣騰騰的湯藥就快轉涼的時候,不
撇了撇嘴,然後輕步走到窗户邊的桌上,端起温度冷熱剛好合適的湯藥,仰起頭一股腦的就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只不過在喝藥的同時,小琲的眉頭還是微微的皺了起來,直到喝完之後,從一旁吃了一塊糖之後,微皺的眉頭才漸漸的舒展開來。
隨後,小琲又將丫鬟剛才一併送來的蔘湯也先盛出了一小碗端到了林楓身旁,並且小聲的提示了一聲:“哥,先喝點湯吧!”
“嗯!”林楓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桌面,簡單的應了一聲後,隨手就接過了小琲遞過的小碗,然後略微一仰頭就喝了進去,之後便將碗遞還給了小琲,同時還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到一邊去。
見狀,小琲不滿的撇了下嘴角,之後又站在林楓身旁朝他扮了個鬼臉,然後才轉身回到窗户邊上,自己將剩下的蔘湯喝掉。
等小琲喝了蔘湯轉過身子的時候,發現林楓已經坐起身子靠在了椅背上,同時左手託着右肘,右手拄着下巴,而眼睛還是死死地盯着桌面,只不過桌面上原有的水漬已經乾涸了,而林楓還是一動不動的在那盯着。
見狀,小琲也想到了事情已經差不多結尾了,就想過去跟林楓搭幾句話。只見小琲走到林楓身旁,彎將頭探在他面前,先是笑了笑,然後才發現林楓的眼珠子竟然連動都沒動。然後小琲又靠後了一些,將手伸到他面前來回晃動着,並且還緊緊的盯着林楓的眼睛,只不過幾秒鐘之後,小琲也失望了,因為這期間林楓別説眨動眼睛了,連眼睛內的黑眼球都沒有抖動一下。
這樣一下來,小琲就認為林楓正沉浸在重要的思考之中,所以也就沒繼續去打擾了,反而是自顧自的躡手躡腳的爬上了牀,同時微微斜靠在牀邊,抱着被子在那裏盯着林楓看了起來。
過了不久,喝過湯藥後的小琲就覺得一陣倦意席捲了全身,只見她的身體往被子裏略微縮了縮,然後便緩緩的閉上了已經透着無比倦意的雙眼,之後不久便沉沉的睡去了。
就在小琲睡後不久,林楓緩緩的放下了雙臂,同時不停的小幅度的甩動着發麻的胳膊,還伸手了
發痛的下巴。
之後,林楓站起身子略微活動了一下全身,轉頭看了一眼牀上已經睡的小琲,心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同時心中還説了一句,快睡了吧小祖宗,再不睡就該我睡了。
原來,林楓剛才早就將問題思考完了,開始還一直在桌上按着原來的地形一直蘸水重複的畫着,到了後來畫的簡直無聊了,並且還到脖子有些痠疼,所以也就索
直接靠在了椅子上,同時擺出了那一個沉思的動作。這一切,只是為了趕緊讓小琲睡覺去,因為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去做,並且還拖延不得。其實,這也為難了林楓,在諸葛濕倭走之前就已經兩眼皮打架了,但是剛才還保持着同樣一個姿勢並且還瞪大了雙眼,那可是足足有二十分鐘之久啊。
林楓小心的走到牀邊將牀頭的那盞燈滅了之後,就輕步走出了卧房。打開房門之後,衝着門外已經新建的小屋招了招手,片刻後從裏面便跑出一名楓殺的兄弟,打着傘帶着濃濃的寒氣就跑到了門口:“怎麼了楓哥?什麼事?”
“呼!”林楓深深的了一口房間外的新鮮空氣,同時伸出雙手在空中接了些雨水潑在了臉上並且還使勁的
了幾下,然後才轉頭對那人説:“找一下老袁,曉楓,尹波他們幾個,讓他們現在就來我的房間!就説有緊急軍情!務必十分鐘內趕到,我在側廳等他們!”那人猶豫地看了一眼臉
疲倦不堪的林楓,甚至趁着從門縫裏
出的那一絲光亮還依舊能看到那對佈滿血絲的眼球,不過那人也只是單純的張了張口想要説些什麼,最後還是重重地點了下頭應道:“知道了楓哥,我立馬就去!”説完以後,那人甚至連傘都趕不上合起來,只是將其隨意的扔到了走廊的一邊,然後撒腿就朝着走廊的一邊跑了出去。
剛才那人猶豫的眼神,林楓自然是全部看在了眼裏,不過當林楓看到那人之後的表現時,也只是在那人離開之後看着面前的雨幕深深的嘆了口氣,心中也是慨萬分。
他知道,其實不僅僅是隻有他自己非常忙碌,每個職位每個階層的人都在無時不刻的忙碌着。相比之下,只是他的事情比較體面一些罷了。
如果説起累,那估計他跟楓殺裏的其中任何一個人都比不了,楓殺的每一個人都同時擔任肩負着好幾項任務,就比如説門外新建的那屋子裏的兩個人,不止是簡簡單單的負責小琲的安全而已,在值守防範敵人的同時,他們還有去觀察思考每一個陌生的有可能成為敵人的人,畢竟這裏不是漢中府的侯爵府,這裏的面孔對於他們來説都是陌生的。
在他們看來,任何一個陌生的人都有可能是敵人,都有可能成為敵人。因為楓殺其實就是一個典型的殺手組織,作為頂級的殺手,他們自然知道作為一個合格負責的殺手最重要的是要對自己的偽裝負責,所以,他們在觀察思考這一方面,其實比林楓還要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