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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过等陆桓意死了就守着他的魂魄，不让前来勾魂的鬼差把他收走，也想过等陆桓意投胎转世，想过更多，甚至想把自己看不见头的寿命分一半给他。
但这一切在想象之中都是遥远的。
尹烛对时间没什么概念，他只知道陆桓意要死了，他得想办法救他。脑子里的想法很多，还没能去实现就看见了陆桓意头上生出来的白发。
之前还没有的。
两天之前——甚至是昨天晚上，尹烛记得自己
他那一头手
不错的卷
的时候都没有看到。
“靠，”陆桓意的脸
有点儿苍白，他强撑着扯了扯嘴角，“我怎么觉我要死了。”尹烛想伸出手去抓他，忘了自己现在是蛇身，没有手，上半身探出去一截了都没能长出手来握住陆桓意的胳膊，“别瞎说。”
“我没瞎说，”陆桓意还是扯着嘴角，把手掌伸到尹烛眼前，尹烛看见他的胳膊抖得厉害，“你看。”陆桓意的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圈黑的东西，像是用炭洗过手一样一大圈的黑，尹烛用鼻子在他掌心顶了顶，没能把那圈黑给蹭掉。
“怎么办？”尹烛瞪着他的掌心，“这个怎么
不掉！你快把它掉！”
“……不是不掉的问题，”陆桓意把手收回来，看着尹烛，“懂么？”懂么？
不懂，也不想懂。
万一呢？万一把这圈儿黑不拉几的东西掉了就没事了呢？白头发就没了呢？
万一呢？
“我们回去找师父。”尹烛沉思半天，说了一句，“现在就回去。”
“啊。”陆桓意应了一声。
师父要是有解决的办法早就救自己了，哪还用等到现在。
但他没有说出来。
尹烛那一幅看着就像是又要发狂了的样子就不太正常，不太适合这时候和他说任何句子。
陆桓意很听话地爬上尹烛的背，搂紧了他的脖子，不动了。
腾空飞起来的觉不坏，但也谈不上好，总有一种自己随时都会落下去的觉。
但在尹烛的背上很安心。
陆桓意打了个呵欠。
离开妖界后被暖暖的太
光照到，加上尹烛体温的缘故，身体暖和了很多，也不再像刚才那么冷了，空气也很清新，呼
得顺畅了不少。
要死了啊。
陆桓意盯着尹烛背后一块鳞片仔细看着。
有点儿猝不及防突如其来……其实也没有，之前身体就不舒服了，在过完十九岁生
之后就隐隐有了一种很奇妙的预，这种预在前不久莫名其妙的
闷的时候就被扩大了很多倍。
尹烛一路高速飞驰回了师门，许多没见过鸣蛇的师兄弟见了这妖怪，纷纷以为是上山闹事的，
起剑就跟着冲，还在后头放出不少符咒和剑术打过来，打在鳞片上，不疼不
的。
有几个师兄看见了这妖怪背上的人，均是一愣。
尹烛直直冲进了前厅，没找到师父的影子，反而是把那边的摆设和法器掉了不少，他没在意，又扭头朝着后山飞去，停在了门前，急躁地喊了一声:“师父！”
“谁是你师父啊臭不要脸的
叫，”老头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下一秒门被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