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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他沉声道:“抱紧了。”说着,左臂一勾,环住她纤,转身一纵,奔上天。那俐落的身手带着她疾步奔越一处处屋檐,跟着又抱她越过好几处楼台顶,腾空飞越了一个又一个
顶,一处比一处高,高得教金凤不自觉地揪紧了他背上的衫子,高得教她在他肩上昏眩了,昏眩中她看见那座她长住了十六年的地方。
夜幕下,皇城**通明,灯笼红地
着,原来从这么高的地方俯视
殿,才知是这样大、这样美、这样华丽富贵。她心中一悸,原来自己这样渺小地住在这样硕大的皇城里。
而这样硕大宽敞的皇城,他却能目中无人地自在来去,不一会儿工夫他们便奔出了皇城,在落地前,金凤暗暗将际系着的香囊松开斜挂,红
豆子轻、缓、慢、地溢出。
慕容别岳在夜里拉着凤公主穿过一条一条胡同,地上遗下的红豆沿成断续的红痕。那是她和桃儿的约定,金凤不想连一点退路都没有。明桃儿会派人拾起这些红豆,可以约略地掌握她的行踪。
夜又黑又深,将他们疾奔的身影蚀。慕容别岳一直沉默地拉着她奔得又急又快,快到她分不清自己走到了哪儿。他拉着她的手是坚定的,他身上的气
像磁石将她紧紧牢牢地
附在他身边,使她轻易地便能跟上他的步伐。
这样往前疾奔了好一会儿后,他忽然停住。
“可以了。”金凤看清楚他们身处于一片森林。
“这里?”她不解,这儿什么都没有啊,没有房子没有院落,只是黑鸦鸦的一片林子。
他紧握她的手,转过脸来看住她。
“现在,我们要往回走。”
“什么?”有没有搞错?
“你错方向了?”她有些气恼,毕竟白白奔了这么大段路。
他斜睨她,肃然道:“我从不错方向。”金凤仰视他,他则是别有深意地冷觑她,然后是短暂的沉默。尽管他没出声,但他那冷冽直视她的眼神已经瞧得她浑身不自在。
忽然他凑近身,伸手便往她上摸去,她骇然惊呼出声,正想抬手阻止反被他一把揪住,另一手大胆地摸上她身体,她急忙喝叱…
“放肆!你好大胆子…你…”忽然她住口了,看着他扯下她间香囊,将香囊往地上一掷,然后斜着脸望住她。他的表情一样平静,可是那视线像刀,锐利地冷冷地划进了她的心窝。
有的人喜高声呼叫发
他的怒火,有的人不必,只消沉默就能教惹怒他的人后悔得想死掉。慕容别岳就是这等人,他不必说上一句话,便能教一向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金凤后悔得想死掉。
原来他早发现了她小小的诡计,但怎么可能,这一路上他分明都没回头啊?就算她是使了诡计,这又有什么?她是公主,第一次离开皇城,她甚至连他姓啥名啥都不知道,她使一点诡计保护自己有什么错?她可以辩解,她甚至有理由生气。
可是她不敢,她甚至非常害怕,怕得一句话都不敢吭,一个解释都不敢说。因为光是他那如刀的眼神,便已砍得她心虚心慌。
她等着他严厉的斥责,然而他竟然笑了。笑?
是的,慕容别岳是笑了,他淡淡地笑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