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亭》 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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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泛滥是源于一个男人的自信。莫非这“他年得傍蟾客,不在梅边在柳边”道得是我?柳梦梅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内心为之雀跃不已!

这首无名诗如同一把直抵心窝的匕首。它让柳生无可救药地坚信自己和画中的美人有着命中注定的姻缘。书生憨态可掬“拾的个人儿先庆贺,敢柳和梅有些瓜葛?小姐小姐,则被你有影无形看杀我。”——现在换柳生为丽娘相思成灾了。

这望梅止渴的书生凝神望着画中人。他觉得自己正隔着尘世间迢迢的山水眺望,却在咫尺之间。她一对柔情似水的眸子,就照在他脸上。

为我笑,他出神地想,且为我泪。这么一双奇异的眼睛。在遥远的他乡,这样神秘的美人,不枉他,咽下途中每一里路的凄凉,千山万水跋涉到此。

他莫名地上她了。就像她当莫名的上他一样。

“待小生很很叫他几声:‘美人,美人!姐姐,姐姐!’向真真啼血你知么?叫的你嚏似天花唾。动凌波,盈盈下——不见影儿那。咳,俺孤单在此,少不得将小娘子画像,早晚玩之、拜之,叫之、赞之。”他手舞足蹈地对着她的画像顶礼膜拜。这傻孩子整天对牢一幅容嘀嘀咕咕,连梦里也不怠工。一千一万声神仙姐姐只怕都叫过了,终于动杜丽娘的鬼魂现身相见。

卷四冰凉的雨丝渗入地下,棺木被打,腐烂了,她寂寞地躺着,固守着,直到思念来唤起她,她起身,月光照见她的双眸,照亮她衣袂上的金线。

杜丽娘怀着前世深情而来,逐步走向没落的书生。时间将她所知的事情改变,却不曾将她改变。

他不记得的,她全记得。三年的时光,窖藏了她的深情,由生到死的经历虽使她越发孤独无依,却不曾磨折她的信念。在夜不停地怀想中,往事的每个细节都被放大,每一滴温存,每一丝甜,都渗入生命中化作她坚持等待的力量。

无法忘却,三年前的那次游园是如何催燃了她的思情,使得她情难自抑,口埋怨上天:“没情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则为俺生小婵娟,拣名门一例神仙眷。甚良缘,把青抛得远!俺的睡情谁见?则索因循腼腆。想幽梦谁边,和光暗转?迁延,这衷怀哪处言!淹煎,泼残生,除问天!”话至此,悲愤的少女只差呼天抢地,怨造化人了。那看似无端的闷,纠结难解幽思,丝丝缕缕纠结成茧,将她困在当中。

看似无稽,实则都有源头,都是起自于内心自我意识的萌动,对自由的渴求。

难过。不为别的,恰是为了渐成,却无处安放的青,难道要眼睁睁看它被斩首吊起风干。

不要!

她的想法简单而明确。我生得这般美好,一定要有个足够出的男人来匹配,然而,若是囿于门当户对的成见,父母替我选择的男人,未必是我心许的,岂不是耽误我的青,误了我的终身?我不愿被随意摆布。我想要的不单是体的自由,还有神的自由。

早晨旎的梦还在脑海中徘徊,叫人回味。我盼望着每天晨晓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我心的人,我们什么话也不用说,他正贴着我而眠,刚睡醒的我,羞涩地不敢朝他多看,缩在他怀里,娇慵地不能承受水的重量。入睡时,我都能握住他的手,在睡着时,我确知第二天一定能见到他…

生出这样大胆的想法真叫人害羞,可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那在我梦里隐约出现的人他究竟是谁呢?他会不会像光一样消失无踪?梦中的他离我而去,我的衷情无人可懂,无处投递…我只能继续孤独地活在世上。

孤独的人是可的。

思虑太过,渐渐困倦。她怀凄惨地睡去。

梦中竟出现一个少年,分花拂柳而来。

《牡丹亭》写梦是最美的,梦,缩短了天南海北的距离,梦,是素未谋面的男女相的纽带,成就他们的惊世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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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过云层洒下温柔的光】
【照亮了我心中的希望】
【远方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它们低语着未曾说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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